第8章 (第1/2页)
连再提到梁玦,梁瑾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毫不在意。 傅逢朝回想先前饭桌上的一幕,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怒气。 他的手指无意识拨向前进档,右脚尖点上油门。 只要踩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几秒后傅逢朝垂下眼,面无表情地换回倒车挡。 车退出去调头,迅速远去,没入似血残阳里。 第5章 最后来电 接到秘书的电话时,梁瑾已独自在海岸码头站了许久。 “我知道了,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说。” 简单交代两句,他挂断电话,放空的神思也逐渐回来,呼吸间嗅到海水的潮腥,干瘪肺腑间挣出一丝生气。 看看时间,五点多了。 大片红霞压下,渲染在海天交接的尽头,那抹深红也随之晕开在他眉梢眼尾。 今天是梁玦的忌日,十年前他的骨灰洒入这片海水里,之后每一年的这天梁瑾都会开车过来,独自一人在这里站上一整日。 也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这里于梁瑾而言,愧疚也好、解脱也罢,总能得片刻喘息。 梁瑾与梁玦的关系从来算不上亲密,虽是孪生兄弟,实则个性迥然。 一个温柔包容,一力肩负起家族责任,是家中长辈的希望和骄傲,一个叛逆乖张,顽劣不受拘束,从来让人头疼不喜。 他们一前一后出生,一模一样的长相,是彼此最鲜明的对照组。梁玦永远比不上梁瑾,所以最后该死的那个人也是梁玦。 五点半,梁瑾的车开出码头,驶上回程。 车窗玻璃升起时,另一辆车自后方而来,拐向码头方向。 车头与车尾错身而过,帕拉梅拉消失在后视镜里,车中人都没有看到对方。 梁瑾回去了白庄,这里是梁家的私庄,在外环的人工湖畔,依山傍水的地方。 他爷爷退休后一直这边休养,除了偶尔约老朋友来喝茶钓鱼,再不在公众场合露脸。 梁家旁支众多,但本家仅有一儿两女,梁瑾的父亲在他年少时就已病逝,两位姑姑和她们的子女都只图安逸,能接手格泰的便只剩下梁瑾一人。 前些日子梁老爷子身上长肿瘤,做了个开胸手术,精神气大不如前。梁瑾工作再忙每周也会抽空回来一天,陪他爷爷吃饭聊天。 饭桌上的菜色清淡,用晚饭前老爷子先去佛堂上了炷香。 他老人家年轻时也曾是临都叱咤风云的狠角色,临到老了却开始信佛,求的不过是心安——送走儿子又送走孙子,一而再地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归是不好受的。前两年梁瑾奶奶也去世后,梁老爷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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