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 (第1/2页)
“我一般不甩脸子。”陈子轻点了几个菜,辣的不辣的都有,“除非是实在忍不住。” 他又点好汤,朝阿蒙笑了下:“现在远远不到那地步。” “毕竟我男朋友有钱是事实,我目前的生活开支主要靠他也是事实。” 阿蒙判断对面的男生是不是虚伪说假话,他没找出蛛丝马迹,怪异道:“你不像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 “高中生不是只有一个模板。”陈子轻观察阿蒙的坐姿,“你为什么总是往前倾着?” 阿蒙说出令人费解的两个字:“很重。” 陈子轻放下手机:“什么很重?” “身子很重。”阿蒙自说自话,“站着坐着躺着都不能直身。” 陈子轻的脑中冒出一个恐怖的猜测,他一哆嗦,再去看阿蒙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哥们,你背上不会有鬼吧? 阿蒙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陈子轻望向他的后背:“你平时有没有觉得脊椎被什么东西压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阿蒙没点头,他说:“没有。” 陈子轻心下狐疑,难道是他想多了,阿蒙只是身体里的湿气重,或者长期饮食不规律作息颠倒,大脑供血不足之类? 要不要在阿蒙的背上贴个符看看会不会变黑,他背包里刚好就有黄符。 算了,不贴了。 菜上桌以后,陈子轻给阿蒙倒酒,在气氛不错的时候提出一句:“我想去看方主唱,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阿蒙冷下脸:“我说过不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不是他的朋友,我不追究只是因为我不想,你要是继续这个话题,那这饭就免了!”他的情绪濒临失控,手握成拳头直发抖。 陈子轻忙说:“好了好了,我不提了。” 阿蒙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 陈子轻偷偷用积分买点药放倒阿蒙,搀着他去酒店,他褪下了清醒时的外壳,露出了脆弱的里肉,嘴里说着酒话,都是酒后吐真言。 “都让我去,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逼我。”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才行……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阿蒙坐在马桶边大哭。 陈子轻问道:“你们闹掰了吗?” “闹掰……”阿蒙神志不清地笑,“是啊,闹掰了,我们闹掰了。” 陈子轻再问,阿蒙就没有回应了,他自顾自地发酒疯,埋怨没有人理解他,都不懂他。 “大家也是想你去祭拜方主唱。”陈子轻拿毛巾给阿蒙擦脸,毛巾碰上去的前一刻,一张人脸出现在他肩头,跟他脸贴脸地贴在一起。 人脸就是陈子轻在遗愿清单上见到的那张——方跃。 原来不是在背上,是挂在身前,窝在怀里。 陈子轻眨个眼,方跃那张灰白而英俊的脸就一寸寸地渗出血丝,皮肉破烂,面部扭曲骨骼变形,头皮耷拉下来掉在脸上。 死状重现。 看起来像是被车碾压过。 他没有抬起头看陈子轻一眼,从始至终都眷念地粘着他的贝斯手。 陈子轻的恐惧持续了片刻就被感慨冲散,死了还这么缠着不放,这真的是闹掰了吗? 醉鬼凹陷的面颊被酒精熏红,他声嘶力竭地哭骂了几句,音量骤然下降,说悄悄话似的语无伦次。 “不去,死也不去,这辈子都不会去看他。” “我不去,他就还活着,去了……” “如果我去了……” “他就真的死了。” 阿蒙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趴在马桶盖上面,昏睡了过去。 他怀里的鬼影不见了。 “方主唱?我只是灌醉了你的贝斯手,没有对他做别的事,你不要生气。”陈子轻绷着神经喊了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子轻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这一出可以说是了解了方跃的贝斯手不去看他的原因。 没有闹掰,只是不敢面对他的死亡。 陈子轻的内心深处不知怎么被触动到了某根弦,他喃喃:“那不行啊,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得让困在原地的阿蒙走出来。 只要他走出来了,他就会去看自己的主唱了。 总要过去的,方跃希望贝斯手去看他,也是这个意思。 …… 陈子轻把阿蒙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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