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第1/3页)
虽说在余恒之的孙子里,余芳言算是还凑合的,但他其实跟堂弟有十分类似的毛病,容易忽视小人物的一言一行,非要说区别,顶多是忽视的姿势更加有礼温和一些。 余芳言以前怀疑过孙老二会偷拿点次品出去卖钱,只是没在账面上发现什么问题,所以不愿深究,他当时有疑心过孙老二是否就是倾倒污水之人,却觉得对方既没有这样做的能力,也缺乏这样做的意图,于是便不再去深思。 此刻想想,孙老二行为如此怪异,那他当时提供的情报,未必就是当日所见的全部。 余芳言心中大为懊恼,觉得自己今天受的伤,大半原因都得怪在平时管理不严格上。 朝轻岫倒是愈发觉得事情有些意思。 按照侦探系统给的提示,余家分舵后面应该会发生命案。 她跟余芳言的想法一样,在听见孙老二发现事情不对,第一个联系余高瞻时,就觉得此人应该是被余高瞻安插到库房看守的位置上的,目的是赚点见不得光的钱。不过哪怕在一开始,余高瞻只是为了方便捞油水,才刻意让库房保持着无人巡视的状态,等时间一长,也未必不会开发出栽赃陷害的新功能。 朝轻岫确认了一下:“这位孙兄应该不是大公子安排在此的人?” 余芳言:“是,他一向跟瞻弟更熟悉。” 朝轻岫点点——从言语神态看,孙老二对余芳言的态度也不像是对上司,而更像是对待同公司的一个陌生高管。 她继续阐述自己的思路:“孙兄白天一时兴起去库房里逛逛,倒还正常,不过晚上和深夜时还过去,未免显得过于勤奋。”随后又叹了声气,“我今日时间有限,还请孙兄勿要有所隐瞒。若你担心吐露真相后受到惩罚,那也不必多虑——出了这样大的事,余二管事如今自顾不暇,孙兄的下场必然不会很好,事已至此,还不如干脆交待,说不定可以戴罪立功。” 许白水看一眼帮主,觉得朝轻岫是会安慰人的。 孙老二牙关打颤,许多为自己辩解的言语卡在喉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既是因为朝轻岫敏锐,也是因为她武功深厚,展露锋芒时,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越是高手,就越容易产生独特而鲜明的气质,直到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那种气质才会慢慢收敛于内。 朝轻岫翘起唇角:“既然孙兄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那我就问得再仔细一些,也好帮你回忆。请问你当日是自己进去,还是有人叫你进去?进去的原因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若是为财,那你赚的那些钱,有没有分给余二管事一些?” 在她想来,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除非纯为乐趣,否则就得在感情以及利益驱动两者里选一个作为动机。 朝轻岫不觉得孙老二半夜进库房跟感情因素有关,那么就是利益驱动。 不过利益驱动也分很多种,自己起了贪婪之心是一种,受人胁迫是另一种,考虑到孙老二跟余高瞻认识,还是被后者安排到这个位子上的,朝轻岫就在心中给对方打了个狼狈为奸的印子。 孙老二原本不敢暴露上司的秘密,此刻听见朝轻岫一连串的问题,十分怀疑对方当日其实也在场旁观,又看余芳言目光越发冷厉,只得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又对余芳言苦苦哀求:“大公子饶命!” 余芳言:“……” 他感受了下自己身上一直持续作痛的刀伤,难得觉得自家下属如此没有眼力,当着更可怕的朝轻岫的面,却选择向自己求饶。 余芳言想,别说自己无意饶他,就算有意放他一马,也得朝轻岫先点头同意才行。 一念至此,余芳言沉下脸:“你若再不说实话,那么谁也保不住你。” 他这话的说服力非常足——余芳言自己两腿一胳膊现在都还流血不止。 孙老二赶紧道:“是,是,小人这就交待。”然后道,“当日来库房的,的确不止小的一人。” 余芳言虽说已经有所准备,听见孙老二的话,心头还是一跳:“还有谁?” 孙老二吞吞吐吐:“庄内的公子小姐平日事忙,有些弟子想着上进,就会趁着晚上过来,借库房里的布料去瞧两天。” 他实在觉得这些不算大事,又不认为有弟子胆敢毁坏需要送去山庄总部参加品评的布料,所以便闭口不言,而且在孙老二看来,同在川松的白河帮很有些匪气,此事多半是对方干的,既然是对方干的,那么自己瞒下来的消息就无关紧要,没必要说出来惹得余家人生气。 余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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