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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亲爱的银杏,你为什么挡住前来找我的哥哥,从此让我们天各一方?如果早在一年前,我收到了你的信,我的生命旅程将会是另一种结果,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已经成家了,尽管我过得并不幸福,也谈不上甜美,但是,我却不能了,再也不能了。我已经做错了一件事,不能错上加错,我已经伤害过一个善良的女人,再不能去伤害另一个女人。自己做下的孽债,只有自己来偿还。一个真正的男人,只能是打落了牙,悄悄吞进肚子中。 回到家里,王小云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嗑着葵花子。电视上放着《西游记》,猪八戒大声叫着:“这又是那猴子捣的鬼!”她听得高兴,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葵花皮从嘴里飞了出来。她嗑的是生葵花子,那葵花子还长在葵花头上,葵花头有一只盆子那么大,也在她的手里被笑得乱颤了起来。见他来了,就坐起身来说,你饿不饿?饿了过会就给你做饭。天旺没好气地说,我累了,先躺会儿再说。说完就回到了炕上,见女儿丫丫睡得正香,他就静静地看着女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又一次想起了未曾见过面的儿子,想起银杏为了他,所承受的一切苦难,脑海里又一次翻江倒海起来。一边是妻子女儿,一边是他思念的人儿和他的儿子。两边的血肉亲情,仿佛把他的心撕成了两瓣,这种折磨,令他肝肠寸断。 一连几天,天旺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样的一个画面: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一个女人,正吆着一群羊,缓缓地行走着,女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一边走着,一边追着女人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女人说,等到格桑花开遍草原的时候,你爸爸就会骑着一头高头大马,踏着花丛走来。女人说着,别过头,悄悄地流起了泪。那女人,就是他深爱着的银杏,那男孩,就是他未曾见过面的儿子。哦,八个家草原,我的女人,我的儿子,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继续经受那无尽的磨难么?不!不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极尽所能,来保护你们。即使今生今世我不再拥有你们,也愿意为你们做一棵挡风遮雨的树。就在这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把银杏介绍给酸胖,让银杏和飞儿到红沙窝来,这样,他就可以照顾上他们了。他知道,酸胖过去在煤窑上一直默默爱着银杏,尽管银杏现在有了小孩,条件不如从前了,要是她愿意跟酸胖,相信酸胖一定很乐意。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来到了酸胖的家。他想说好了酸胖,再说银杏。酸胖正和他的嫂子、侄儿对着电视机哈哈大笑着,见到天旺来了,就收住笑,站起来说,天旺哥,你来了?玉花也站了起来说,啥风儿把你这个大厂长刮来了?天旺就笑了说,是东北风刮来了,来看看你们小叔和嫂嫂在做什么。酸胖就搓着两只大手傻笑了起来,玉花却笑着说,能做啥哩?不就是看电视吗?天旺说,锁阳哥不在?玉花说,他到城里干活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你找他有事?天旺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是来找酸胖的,找他有点事。酸胖一听找他,还以为是厂子的事,还以为他的啥工作没有做好,就有点诚惶诚恐地说,啥事儿?天旺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出来跟你说。玉花说,坐一会再去嘛,急啥哩?天旺说,不了,不了。说着就和酸胖一同走出了院门。 酸胖一直跟着天旺,走到了院门外,天旺没有说话,走到了歪脖子沙枣树旁,天旺还是没有说啥,一直走到了村外边的河渠边,天旺才站定说:“酸胖,你还记得八个家草原上那个名叫银杏的裕固族姑娘吗?” 酸胖说:“知道,她咋啦?” 天旺说:“她没咋。” 酸胖好像失望地说:“你问这个做啥?” 天旺说:“酸胖,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还喜欢不喜欢她?” 酸胖便不好意思地说:“这叫我咋说哩?喜欢也是白喜欢,人家的心高着哩,不是我想喜欢就能喜欢上的。” 天旺这才把银杏的情况给酸胖大致说了一下,并说:“我要尽量给他们促成这件事,如果促成了,是你前世修的福,你要好生对待银杏,要像亲爸爸一样对待她的儿子,如果说不成,说明你们的缘分还不到,你也不要向别人声张。” 酸胖听了,高兴地搓着两只大手,嘿嘿地笑着说:“好!好!天旺哥,我听你的,你说去,说成了,我会把她的儿子当作亲生的看待。” 看着酸胖高兴的样子,他的心又一次流血了。 他只好无奈地给她去了一封信,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她。并告诉她,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都要去一趟八个家草原,去看看她,看看儿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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