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治刁奴 (第3/4页)
走路,是这个贱婢冲出来把奴撞倒,还打翻了给女郎们的奶酥。” 丹菲只顾着和针线婆子说话,没理她们。刘玉锦便出面道:“撞了人不赔罪,居然还争吵起来。让旁人知道,当我们院里的婢子好教养?” 那撞人的婢子抬起头,露出印着五指红印的脸,哭道:“娘子明鉴。奴确实不慎撞了她,可未等奴开口道歉,她就扇了奴一耳光。奴和她一样都是三等婢女,要罚自有大婢女和婆子们罚,她有何资格动手打人?奴这才同她争吵起来。惊扰了女郎,是奴等的罪过。” 刘玉锦看她半边脸都被打肿,又怒冲冲地指着矮个儿婢子道:“谁给你的权打人?” 婢子急忙喊道:“五娘,奴是二夫人送来服侍二位的。这贱婢素来和婢子不对付,此事是她有意为之。奴太过气愤,这才会动手打人。” 刘玉锦一听这个婢子是姚氏的人,愣了愣,转向另外一个婢子道:“此话当真?” 那婢子也连声喊冤,道:“大夫人体贴五娘与菲娘,送我们来前,还特意叮嘱过,说二房久离京城,不适应府内规矩,让我们好好帮衬。可二房的人却偏偏觉得我们在抢她们的风头,事事都要与我们对着来。就好比这送奶酥一事。府里的规矩,女郎们没吩咐,下面的人不可擅自上进吃食的。可这贱奴擅自给女郎们送奶酥,又没在厨房里记过单。万一女郎们吃出个好歹,这过错算在谁头上?” 刘玉锦听了,又狠狠瞪住送奶酥的那个婢子。那婢子一个劲磕头,大哭道:“奴是看娘子辛苦,这才想着送点吃食来给二位解乏!二夫人吩咐我们好生伺候两位女郎,奴又是家生子,哪里敢使坏心害主人?倒是这个贱奴谗言诬陷,煽风点火!” 段家是诗礼人家,不但女眷都识文断字,连小婢女都能出口成章。两个婢子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痛快,刘玉锦左右难为,傻了眼。丹菲有意锻炼一下刘玉锦,袖手不管,只和针线婆子低声说话。 合欢看不下去,上前叱喝道:“女郎面前,胆敢喧哗?本要你们来认错,却互相推诿指责,吵闹不休。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小婢女磕头哭着,不住道:“娘子饶命!娘子恕罪!” 刘玉锦在刘家还做着她富家千金时,众人追捧,做事恣意,全凭喜好,从来不去、也不会看人脸色,更不知衡量斟酌为何物。如今她却面临着罚了张三得罪大房,罚了李四得罪二房的局面。她们又寄人篱下,得罪了哪一房都不好办。这样一来,刘玉锦哪里做得了裁决,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二房的婢子道:“请五娘明鉴。奴来之前,二夫人特意吩咐过我们这些婢子,说两个女郎初来乍到,对府中规矩不熟,不说吃亏,也难免自己委屈了自己。奴见厨房里做了奶酥,这才主动送上来的。倒是让这个贱婢钻了空子,调拨离间。” 大房的婢子立刻叫道:“分明是你强词夺理,做错事了还狡辩。只你们二房对五娘与菲娘忠心,我们大房来的就包藏祸心不是?” 二房的婢子正欲开口,丹菲把手中账册啪地一声丢在案上。 正吵得热闹的两个婢子这才闭上了嘴。 刘玉锦如获大赦,高声道:“你们这两个刁奴,好生听五娘训话!” 丹菲忍了忍,把脸上凌厉的怒意隐了去,恢复了温柔和善的面目,轻声细语道:“我听了半晌,倒是越听越糊涂了。原本不过是打翻了食盒的小事,怎么被你们说来,成了家中两房针锋相对的实据,好似其中有天大的阴谋似的。这……这可是让我这做主人的如何是好?” 两个婢子猛然醒悟过来,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丹菲叹了一口气,似无限惋惜,“你们本不过犯了点小错,罚些月钱就可以解决,却硬生生被你们俩自己把此事给闹大了。现在我倒是很有兴趣了,你们说说,两房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两个婢子吓得哆嗦。丹菲这话说得极其严重,一下就牵扯到两个当家主母身上。 见婢子们不答话,丹菲又长叹一声,摇头道:“你看看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们怎么能信口开河,编排主人是非,间离骨肉亲情,闹得家宅不宁呢?” 她语气极温和,但是说的话却字字诛心。两个婢子扑倒磕头,连声道:“娘子息怒!奴婢知错了!” “知错?你们哪里错了呀?”丹菲和气地问。 婢子已经吓昏,一味磕头,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你们说不出,那合欢来说说。”丹菲皱褶眉,一副愁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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