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第136节 (第2/3页)
长木弓,朝一旁的至友言道:“我阿妹身体不好,我去看看,你们先射,不必等我,我未必能归。” 至友嬉笑他:“你还真是宠爱她,兄妹之情果然深重。” 林卫隺不置一言,往帐幕疾步而行。 听到男子履地的声音,林却意警戒抬头,随即脊背挺直,看着自身后走来的阿兄在对面席地而坐,她从容有常的出口称誉:“五兄前面那支箭射得比四兄都好,应该五兄去当将军的。” 林卫隺笑而不言,饮汤止渴后才答:“居然会称扬我,但你又未曾看到,如何得知我射得比四兄好?” 林却意沉默。 林卫隺也果断直言:“我前面见你痛苦俯身,所为何故?” 林却意低下头,不再苦撑刚强之貌,如实告知:“自从季春以来,有时身体无力,有时呼吸困难..五兄,我感觉身体又要开始回到往昔的状况了。” 去岁大病以后,她能发觉到如今的自己就犹如国都的城墙,只要拿走一块石砖,剩余所有都会逐渐倒塌。 林卫隺不能遏止的怒言:“为何不早说?身体之事岂能儿戏,我现在就去与长嫂长兄他们说。” 林却意随着跪直身体,竭力劝阻:“五兄你不要去,我求你了。” 听到家中最小的阿妹用颤栗的声音对自己说“求”,林卫隺无奈又怜悯的重新坐下:“我知道你是不愿再去宝华寺,惧怕独自一人,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毁伤为不孝,你此举与毁伤有何异?何况亲人也会为此忧虑难安。” 少女摇头坚持:“我真的无恙。” 林卫隺虽然心中仍愤怒难平,但最后还是岿然不动的坐在原地,默默守护着这个不愿离开家人的小妹。 时维孟夏,长昼短夜。 中庭围屋宇而生的草木丰长,寒蝉隐于其间高鸣,凉风绕入曲房,而林却意也已经有数日未出居室。 她在夏四月朔日有疾,咳嗽不止,自脖颈往下的肌肤大片红色,医师前来诊治过后,言是病喉风瘵,需避燥湿寒暑以此调养骨体肤理,所以养疾不出。 然夜漏七刻时,帷幔内忽然传来猛烈的咳声。 跪侍在榻边竹席之上的随侍闻声,迅速跪直身体,膝行两步,忧心的迫切询问:“女郎身体可还好?” 此言一出,声音很快被隐匿,恢復了夜半的静谧。 庭树的寒蝉鸣过数声,榻上的林却意才出声:“我无事。” 随侍收回欲去整理帷幔的手,低头顿首为前面的僭越而伏罪,随后便以膝代足,恭敬的退避回竹席,继续侍坐。 及至黎明后,随侍便时时注意着卧榻,主人不起,为婢之人即不能离开。 漏刻铜壶中的水不断滴下,箭标也逐刻露出。 在昼漏八刻时,随侍顶着冒犯之罪,伸手去掀开帷幔。 随即只听惶急的脚步响起在室内,置于坐席旁边的人俑陶灯被踢翻,灯盘与陶俑腹内所积用来焚烧照明的鱼油淌了一地。 “女郎吐血了,快遣人去把医师请来家中。” “再去报给女君。” 甬道中,谢宝因疾行而来,其身后的四名媵婢努力随行。 奴僕见家中女主前来,迅即低头行礼:“女君。” 宫中医师从室内缓步退出,刚转身抬头就看见立在中庭的谢夫人,她一袭红色衣裾,在三重衣之外,罩以黑色素纱的襌衣,眉眼威严。 他急下阶,拜了一礼:“谢夫人。” 谢宝因轻轻一颔首,目光跃过面前的人,落在前方房室:“我家中小妹的身体究竟如何,为何会吐血?” 医师闻言嗟叹:“女郎的身体已经有所损害,如今十分严重,应是自婴儿时起就有瘵在身[4],我见女郎搥胸吐血,恐是少时的宿疾再次发作。” 谢宝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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