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第130节 (第2/2页)
巾,再往前几步去擦拭男子偶尔还会有水滴落的头发。 闻见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兰香气,林业绥喉咙微动,墨色眼眸半垂下去时,忽发觉身前的人面有愠色。 他伸手轻抚,指腹用了几分力,想要把脸上的愠怒给抹去:“幼福。” 谢宝因发顶只到男子下颔处,所以擦发时需抬头,但因为在目不转睛的专注眼前,所以突然被唤,茫然的轻声啊了声。 林业绥拨弄着其若丹的朱唇,低声祈求:“别生我气。” 原本想要对此视而不见的谢宝因神色渐渐柔和,最终莞尔:“我未曾生气,只想尽快擦干,不要稽延政务。” 林业绥笑着,随后安静注视着,他的黑羔裘十分宽大,自己穿虽刚好,但放在女子身上却显其弱小,惹人怜惜。 待看到大裘之下隐约的赤足,他直接弯腰稳稳抱起,往几案旁的坐席大步走去:“为何不穿木屐。” 突然被抱,谢宝因惊恐的用双手攀附住男子脖颈:“忘了,而且我不冷。” 两人恩爱完之后,男子直接将未着衣履的她用大裘裹好,抱起进了浴室,而室内不曾备木屐。 林业绥单膝跪下,把人放在柔软有动物绒毛的席上,用手去暖:“病从足入。” 谢宝因畏缩的要收回右足,无果后,只好任他动作。 给女子暖好足,林业绥顺势将近在咫尺的人搂到眼前。 双膝跪席的谢宝因也因此与跽坐的男子面对面相视,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前面未尽之事:“今日并非休沐,为何突然要沐发?” 林业绥不明意味的勾唇笑了笑,温润而泽的答她:“我的头发因何而脏,难道幼福还不知。” 谢宝因默想几瞬,想到那处隐于草丛之下的山谷流水似崩云屑雨,浤浤汩汩。 布巾[2]也要再换。 她小声埋怨道:“我阻止过好几次,郎君自己不听。” 林业绥笑意变淡,仿佛有些失落:“幼福不喜欢?” 谢宝因用手指摸了摸男子头发,见已经变得干燥后,放下沐巾,对此选择避而不谈:“但身为正室夫人,规劝郎君节制才是我的职责。” 林业绥垂下眼皮,手掌伸入大裘里面,顺着腰绕到身后,缓慢摩挲着紧实纤瘦的腰窝,有轻有重,然而每次只有被女子紧紧包裹住,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 随后,他出声提醒:“中单的衣带松了。” 话题被转移,谢宝因的思绪一时有些难以跟上,眼神澄澈的望着男子。 林业绥的两只手却早已分别从左右绕到女子身后,因此也将人圈入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他亲手为她系着绕襟到尾椎处的衣带:“你还预备哺乳到几时?” 有人代劳,谢宝因也不争抢,唇角抿出笑,随即皱眉:“阿慧如今才仅有六月大。” 林业绥抬眼,大裘被他弄开,隔着中衣亲了亲,出口的却是那些本应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政论:“哺乳太多,则必掣纵而生癎;贵富太盛,则必骄佚而生过[3]。” 过去几月,林真悫生了几次小病,远不及他阿姊林圆韫的身体康健,所以怀中之人始终都以为是自己前三月没有亲自哺乳的缘故,内心忏愧。 哪怕被咬破皮,都忍着。 谢宝因目光往下,看见男子在亲的地方,脸红起来,迅速伸手去捂他的嘴:“十二月哺乳完,新岁便不再抱哺。” 林业绥眼底带笑的看着她。 谢宝因瞬息收回,手心被他弄得润湿。 “耶耶。” “娘娘。” 林圆韫来了这里。 乳媪与侍婢则侍立在室外。 谢宝因也迅速从男子怀中离开,用大裘遮住被白色葡萄汁弄到濡湿的中衣。 身长已有四尺二的林圆韫穿着深色衣裾,发顶结髻,佩有精美小巧的金玉步摇冠,她将杉木地板踩得发出咚咚声走进来:“耶耶与娘娘在做什么?” 林业绥正襟危坐,望了眼略显局促的女子,声音温润的笑道:“阿兕已经长大,有些事便不能再看。” 林圆韫歪头不解的看向阿娘。 谢宝因拿起玉冠为男子束好发,又把案上鸠车递给长女,试图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要听你耶耶乱说。” 林圆韫不能理解父母所言何意,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眨了几下,见到阿母给自己玩具,开心接过,跪坐在席上嬉戏起来。 谢宝因眉眼温柔的看着。 林业绥则以手撑颔,于宽袖下揉搓着女子被他钳制在掌中的软嫩指腹。 昼漏十刻将到的时候,童官前来见告,言明车驾已备好。 谢宝因将手抽回,把身上所披的大裘脱下,递给男子。 林业绥站起身,披上大裘要离开时,见林圆韫依然还在兴致勃勃的玩着她的那辆红玉小鸠车,他弯下腰,伸手去抚女子脸颊,然后迫使其抬头看着自己,浅浅一吻。 随后出门乘车,去了官署。 一出家门,便遇十二月的猛烈朔风。 天气严寒。 大雪亦纷扬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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