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失去光明的心 (第2/3页)
恸中。 拉下纱布的一刹那,摄像机推近,是一个特定镜头。苍白的脸色,模糊的没有焦距的眼睛 就是摄像机要后移的瞬间,安宁突然做了一个和事先设定截然不同的动作。举起手,她没有像之前所设定的那样在空中乱挥乱舞,而是掌心向里,好似要触摸双眼,却最终停在离双眼半指的距离,手指微微颤动。 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道:“我的眼睛”声音骤断,没有继续把原本的台词念下去。可随之流露出的无尽哀伤与绝望,让空气也似乎为之一滞。 在摄像机后的导演和监制对望一眼,却都没说什么。示意转拍下一场。 这一幕是沈南星发现失明后激动之下轻生,却被冒充其世伯的任鸿飞救下。 但显然一开始,安宁就没有打算按照剧本要求来演。听到一声“a”后,当先的医生上前,和护士都惊叫着“沈小姐,你不要冲动” 沈南星却是一声厉喝:“不要过来!” 摄像机捕捉到的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灰蒙蒙的眼珠定定的,对外界的呼喊全无反应。一直看着摄像机的李国力扬起眉,却没有喊那一声“ng”只是透过镜头牢牢盯着那张脸。 看着她先是像完全无法感知周遭一切的布娃娃一样垂着头,右手持的刀子却斜斜地贴在左手腕上。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慢慢牵起,竟露出一抹笑。冰冷的,惨死的,绝望的,凄婉的,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哀艳。 在那一刹那,他几乎要脱口喊那一声“ng”这个笑,是他绝没有想到的。可到底还是忍下。虽然安宁的演绎远超出他的预料,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在她这样另类的演绎下会出现怎样一个沈南星。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妈妈,爸爸死了,连眼睛都瞎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嘶声哭喊,她的声音沙哑而低弱,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为什么连我唯一的亲人都要夺走?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上海了!我连这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都不知道”悔恨与愤恨让她的声音略有些提高,她的声音转为冷厉“我恨你”和剧本里的台词不一样,因为去了一个“们”字,意思就完全变了。剧本中的一句“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虽然能表现出沈南星的愤怒与绝望,却更多的让人觉得她娇纵,无理取闹地迁怒他人。而安宁改成“我恨你”就完全没了那个意思,一个“你”字,虽然未曾明说,却已经足以让观众浮想联翩。 “你们不要管我!我这样的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多余”凄然却决绝“再也不会有人关心我” 就在手中的刀要划落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南星!” 那个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自从她住进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叫她的名字,他们只会叫她“沈小姐,沈小姐”的。 手中的刀一顿,她原本定住的眼珠极缓慢的,不易察觉地动了下“谁?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你骗人!我爸爸在中国根本就没有朋友。” “我没有骗你”随着男人一连串的话语,她的精神渐渐专注,眼珠也缓慢地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你真是我爸爸的朋友?”声音有些发颤,在被白领手腕时,手中的刀颓然落地。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她紧紧抓住来人的、衣摆,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放声痛哭:“任伯伯,我爸爸” “cut”叫停后,李国力叫道:“休袭分钟,继续!”自己却没有离开,反招了导演两个人一起重看了一遍回放。 “或许,捡到宝了也说不定。”原本对这位被老板娘钦定的前港姐不是很满意的,靠关系上位的人能有多少本事。之前让她和潘红研究剧本也有一半考校之心。他可不大信什么所谓的才女流言。可现在看来,这个安宁比想象中好很多。 虽然最初的几组特写镜头拍过,接下来的就比较好拍,但安宁却仍不敢有半分松懈。就是休媳间也常闭上双目,有意识的摸索着行走、喝水、吃饭、穿衣仔细揣摩着盲人的举止与心态。 看她一直不肯睁开眼睛,一旁背剧本的蔡邵芬放心手里的剧本,呆呆的看了她一会,低声叹道:“阿宁,你演戏演得真的很好,刚才拍的那一场戏,看得我都想哭了。不像我”双手抱膝,她把下巴枕在膝盖上“我不论演什么,都被他们说是花瓶!雪儿也好,月白也好,都是些单纯而又没有特色得让人记不住的角色。 在天伦里演一个有个性的了,却又是勾引别人老公的坏女人,又被人说什么本来就是狐狸精,本色演出而已或许,我可能真的不是做演员的这块料吧!” 因她话里的悲哀而睁开眼。安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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