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2/2页)
在村口,等了一小会儿,宋梓谦和周文木也到了。 近日气温回升,田野里的油菜花已经开了一片,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周文木带了相机,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拍照,晚渔在前面带路,和陆观野并肩,心情很好,感觉像是在春游。 村里老人都不在了,现在的居民可能是他们的子女辈,也可能是外地来务工的,晚渔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晚渔,倒是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晚渔今天戴针织帽,卡其风衣,深蓝色牛仔裤,高帮马丁靴,他把头发放下,被帽子压散在颈后和脸颊旁,村里人想不到男人留长发,只当他是个格外高挑瘦削的女人,多看两眼,也就移开目光。 晚渔去拖陆观野的手,小声地对陆观野说:“没事的。你不想拉手吗?” 陆观野比他谨慎,稍稍避了一下,晚渔干脆一把抓过他的手,熟练地把自己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道:“就当约会,要牵手的。” 晚渔又有点失落,说:“在这里都没法牵,在别的地方更不行。” 走在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晚渔自然讲起家人的事情,问:“晚且舒跟我这个做舅舅的一个姓,是不是很奇怪?” 因为这个不常见的姓氏,陆观野一开始就误会晚且舒是晚渔的孩子,坦诚道:“有一点,不过这个名字很好听。” 晚渔解释说:“我姐姐虽父姓,我随母姓。妹妹以前叫张且舒,姐姐离婚后想给她改名,但家里人都很喜欢且舒这个名字,我爸爸征求了我们的意见,又问了妹妹的意见,最后决定妹妹跟她外婆的姓,姓晚。” 晚渔说:“我妈妈很早去世了,妹妹都没有见过外婆呢。” 陆观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说:“她的外婆听到这个名字,也会喜欢的,一下就能认出来是自家小孩。” 四个人里,一个人醉心工作,两个人沉浸式拍拖,宋梓谦作为被剩下的那个,没有人理睬他,悲从中来,很想叹气,还是觉得自己很倒霉,要再去庙里拜一拜。 晚渔家的房子在村庄最深处,后面就是小树林了。 房子有三层,一楼是客厅、灶头间、饭厅、和一个储物间;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露台;三楼是阁楼。 他的外公是木工,生前在房子后面还搭了几间平房,便宜租给外地人住,不过他过世后,就没有人收租,那些人白白住在里面。 晚渔来之前问了姐姐,好不容易在家里翻出老宅的钥匙,打开锁,推开客堂大门,一时心绪万千。 小时候,晚渔觉得乡下老宅那么大,门槛那么高,如今站在这里,又觉得家具变小了,连屋顶都仿佛比小时候更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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