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重逢 (第11/16页)
获得成功的话,那我想大家都不会再有追求。如果你们当中只有一两个,我们就认为这完全是巧合。但是事实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包括斯坦利,亚特兰大最有成就的会计师我的结论是你们的成功与27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人反对我的看法吗?” 他看着大家,没有一个人回答。 “所有的人,除了你。”比尔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麦克?” “这还不明摆着吗?”他笑了。“我留在了这里。” “你看守着灯塔。”班恩说。比尔猛地回身,惊讶地看着他。但是班思却严肃地盯着麦克。“那使我感到很难受,麦克。事实上,使我感到自己很龌龊。” 麦克耐心地摇摇头。“你没有任何需要愧疚的,你们所有的人。 跟你们——所有的人——离开德里一样,你们认为留在这里是我的选择吗?天啊,我们都是孩子。由于各种原因,你们的父母离开了这里,你们只是他们行囊的一部分。而我的父母留在这里。那又真是他们的——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决定吗?我不这样认为。怎么就能决定谁去准留呢?是运气?命运?它?其他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那不是我们的决定。所以不必再谈这个了。“ “你不感到不感到怨恨吗?”艾迪怯生生地问。 “我忙得顾不上怨恨,”麦克说“我花了很多的时间观察、等待甚至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所做的一切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但是过去的5年里我一直都是高度警觉。自从今年年初我就一直写日记。当一个人动笔写作的时候,他就想得更深入更具体。我所写所想的一个内容就是它的本质。我们知道,它发生了变化。我觉得它操纵着一切,在人们的身上留下它的痕迹。” 麦克慢慢地解开衣扣,敞开衬衫。他那光滑的棕色皮肤上留着一道粉红的疤痕。 “就像爪子留下的伤疤。”他说。 “狼人。”理奇痛苦地呻吟着。“哦,天啊,比尔,是狼人!当我们去内伯特大街的时候!” “什么?”比尔问道,好像在梦中呐喊。“什么,理奇?” “你难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 “我我几乎想起来了”理奇坐下了,显出困惑、恐惧的神情。 “你是说这些事情并不是邪恶的?”艾迪恍惚地盯着那道伤疤,突然问麦克。“只是自然规律的一个部分。” “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自然规律的一部分,”麦克说着系上衬衫扣子“而且我也看不出有任何理由可以按照其他原则去理解,除了我们都了解的这一个:它杀害人,杀害孩子,那是非道义的。比尔比我们都先了解这一点。还记得吗,比尔?” “我记得我想杀了它。”比尔说。“但是我没有那么深刻的普渡众生的想法。我想杀死它,因为它杀死了乔治。” “你还想杀它吗?” 比尔认真地考虑着。他低头看着摊在桌上的双手,想起乔治穿着黄色的雨衣,兜帽竖起来,手里托着一只涂了薄薄一层石蜡的纸船。 他抬头看着麦克。 “比、比、比以前更想。”他说。 麦克点点头,好像那正是他所期待的答案。“它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痕迹,在我们身上实现了它的愿望。就像它在这个镇子身上实现它的愿望一样。一天一天,即使在两个活跃期当中它睡着或者冬眠或者不管在做什么的时候。” “但是如果它在我们的身上实现了它的愿望,在某个时候,以某种方式,我们也在它的身上实现了我们的愿望。我们在它得逞之前就制止了它——我知道我们做到了。我们削弱了它的力量?打伤了它? 事实上,我们几乎杀死了它,我想是的。我觉得我们差点就杀死了它,结果我们走后竟真的以为它死了。“ “但是你也想不起那一段事情,是吗?”班恩问。 “对。我可以丝毫不差地记起8月15日之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从那一天到9月4号这一段,一切都是空白。不是模糊不清,而是完全消失了。除了一件事:我好像记得比尔高喊着一种叫‘死光’的东西。” 比尔的胳膊猛地抽搐了一下,把一个杯子碰到地下,摔碎了。 “伤着没有?”贝弗莉站起身。 “没有。”比尔的声音粗糙刺耳,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他的脑壳在膨胀;他能感觉得到(死光)麻木的脑壳在不停地抽动,紧压在越绷越紧的皮肤上。 “我收拾——” “不,坐下吧。”他想看着她,却不能。他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麦克身上挪开。 “你想起‘死光’了吗,比尔?”麦克轻声问他。 “没有。” “你会想起来的。” “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你总会想起来的。”麦克说。“但是现在不必。我也想不起来。你们呢?” 大家一个个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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