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第3/4页)
裹内是一只深红色的方形扁皮盒子,精致地镶着金。一打开带绞链的盒盖,斯佳丽不觉倒抽了口气。盒底铺着灰丝绒,凹凸有致的绒面上承放着一条项链,两只手镯和一副耳环。 宝石底座是金质的,又沉又旧,加工得暗淡无光,简直像青铜一样,样式却很时新。珠宝是深红色红宝石和配对的宝石,每一颗都有她拇指的指甲那么大。耳环的单颗椭圆形红宝石坠子垂在构造复杂的浮凸饰下。手镯每一只镶有十二颗宝石,项链由两排粗链子连接的宝石做成。斯佳丽到现在才明白首饰和宝石的区别。没人会把这些红宝石与首饰相提并论。红宝石对一般人而言是极其稀有昂贵的。它们才是真正的贵重之物。她用颤抖的手戴上手镯。她自己无法把项链戴上,她得拉铃找佩吉奎因来。当斯佳丽看到镜里的自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皮肤在深红宝石的衬托下,如雪花石膏般地光滑。头发看起来更黑、更有光泽。她试着回想那顶冠冕的模样,那上面也镶有红宝石,以后觐见英国女王时,她看起来一定也像个女王。她的绿眼睛微微眯起。伦敦的“游戏”一定比都柏林更具挑战性。也许她将来甚至会非常喜欢伦敦。 佩吉奎因迫不及待地把消息传给其他下人和巴利哈拉镇上她的家人。光芒耀眼的珠宝饰物,加上边饰宽幅貂皮的丝袍,再联想到连续几个星期卢克芬顿早上都来喝咖啡,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奥哈拉族长准备嫁给那个索取高租金的黑心恶棍芬顿伯爵。 我们将来的遭遇会如何呢?这个疑问和忧虑像灌木林着火一般,从一户蔓延到另一户。 斯佳丽和猫咪并骑过四月的麦田,小家伙一闻到刚施下去的粪肥浓烈的味儿就皱起鼻子。马厩和谷仓就没这么臭,它们每天都有专人清除粪便杂物。斯佳丽调侃她。“别对施肥的土地扮鬼脸,猫咪奥哈拉,那种味道对农夫而言就像香水那么香,你身上就流着农夫的血液,你可千万要记住。”她骄傲地望着犁过的、播种过的肥沃良田。这是我的,我使它重生。她知道一旦迁去伦敦,就将失去她生命中的这个部分,不过她将永远保有那份记忆与满足。在她心中,她永远是奥哈拉族长。有朝一日,等猫咪长大成人,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她可以再回来。 “永远、永远都不可忘记你的根,”斯佳丽对她的孩子说。“要以你的出生地为荣。” “你必须在圣经面前发誓,不可告诉任何人。”斯佳丽警告西姆斯太太。 都柏林最唯我独尊的女裁缝以最冰冷的目光凝视斯佳丽。“从来没有人对我的谨慎表示过怀疑,奥哈拉太太。” “我就要结婚了,西姆斯太太,我要你帮我做结婚礼服。”她把珠宝盒拿出来,打开盒盖。“这些是要与礼服相配的饰物。” 西姆斯太大的眼睛和嘴同时张成o型。斯佳丽觉得过去所有受这裁缝师“凌虐”的试衣之苦,如今在这一刻得以讨回,她至少把这女人吓老了十岁。 “还有一个冠冕形饰物,”斯佳丽简慢他说“我还要在裙裾边上镶白鼬的冬季白毛皮。” 西姆斯太太大摇其头。“不行,奥哈拉太太。冠冕形饰物和白鼬皮只有在最盛大的宫廷仪式上才能使用。尤其是白鼬皮。自从女王陛下的婚礼之后,好像就从来没有用过。” 斯佳丽两眼发亮。“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呀,对不,西姆斯太太?我只是个无知的美国人,一夜之间将成为伯爵夫人。不管我怎么做,人们都会嚼舌、摇头。所以我干脆照我的心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内心的痛苦使她的声音变得很专横。 西姆斯太太暗暗害怕。她敏捷的脑子飞快转动着,把社交界里的闲言碎语跟斯佳丽未来的丈夫联系起来。他们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想。无视传统观念,却为此而更受到羡慕。这世界怎么啦?不过,一个女人家总得在这个世界里寻条生路。未来的好多年里,人们都将谈论这场婚礼。她的手艺活儿也将空前地引人注目。这一定很了不起。 西姆斯太太惯有的自信恢复了。“只有一种礼服配得上白鼬皮和这些红宝石,”她说。“白丝绒滚花边,高尔韦有最好的料子。我有多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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