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5/5页)
手拿着一串钥匙,凑在那光束下挑选,左手抓着一件武器,形状看上去是一个装在重型自动火器上的大型消音器,很象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盖世太保爱用的强力的星光式鲁格尔半自动手枪。它能够穿透钢筋混凝土,响声不超过一声咳嗽。用于在夜晚安静的邻里之间杀人,最理想不过,附近谁也不会受惊,只会到早晨才发现有人失踪。 较矮的人把钥匙插进锁洞,无声地转动着。然后把枪口放低,对准门锁。三记迅速的枪声伴随着三道亮光,门栓周围的木头粉碎了,门打开了,两名凶手冲到里面。两秒钟静寂,然后一阵压抑的枪声。黑暗中闪了几下火光。门砰地关了,但是关不住,又豁开了,传出更猛烈的动荡和撞击声。咔嗒一声由室内传出,灯亮了一下,又被气愤地熄掉。一盏台灯摔到地板上,玻璃摔得粉碎。一声愤怒的低吼。两个凶手冲出来,举着武器,防着埋伏。没有埋伏,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到了楼梯口。被入侵的房间右边的房门开了。两个人匆忙跑下楼去。一个眨着眼睛的客人探出头来看了看,耸耸肩,又走了回去。寂静又回到昏暗的走廊。 伯恩站在原地臂膀抱着玛丽圣雅克。她在战栗,她的头偎在他怀里,无声地歇斯底里地抽泣着,难以相信。他等着这一刻,让时间过去,直到颤抖平静下来,长吁取代了抽泣。他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自己去领会,完全彻底地领会,印象就不可磨灭。她最终必须明白。 (我是该隐,我是死亡。) “来。”他轻声说。 他带她走上走廊,毫不迟疑地把她领到现在要作为他的最后证明的房间。他推开砸破了的门,两人走了进去。 她站在那里呆住了,眼前的情景使她又怕又精神恍惚。进门右边有模糊的人影,在灯光中只能看到个轮廓,并且只有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和光亮的奇异的混合后才能看到。晚礼服里是个女人的身形,衣裙在从敞开的窗口吹来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窗前方又有一个人影,几乎看不见,但是确实在那里,远处路灯的灯光勾出了朦胧轮廓。它似乎在移动。衣服——手臂——在抖动。 “哦,上帝,”玛丽说,僵立不动“开开灯,贾森。” “没有一盏能用,”他回答“只有两盏台灯。他们找到了一盏。”他小心地走到房间的斜对面,摸到了他要找的那盏灯,它在靠近墙脚的地板上,他跪下来开了灯,玛丽不觉毛骨悚然。 用一根从窗帘上扯下来的绳子横挂在浴室门口的是她的长夜礼服,在看不见来源的微风中晃动,它被枪弹打得尽是窟窿。 在窗口前,伯恩的衬衫和裤子用图钉钉在窗框上。靠两只袖子的地方的窗玻璃被打得粉碎。轻风从外面吹进来,使衬衣上下飘动。白衬衫有几处被打穿。前胸有一串对角线的弹孔。 “这就是你的住处,”贾森说“现在你明白它的内容了。现在,我想你最好听听我必须说的一些话。” 玛丽没回答。她慢慢走到她的衣裳旁边,仔细看着它,好象不大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突然,她霍地转过身来,双目闪闪发亮,忍着眼泪:“不!不对!出事了!打电话给大使馆。” “什么?” “照我说的做,快!” “不,玛丽,你必须明白。” “不该死!必须明白的是你!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不可能。” “它已经发生了。” “给大使馆打电话!用那边的电话,立刻打!找考勃利尔。快,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你仍然把我放在心上,按我要求去做!” 伯恩不能拒绝她,她这时已激动得不顾一切:“我对他说什么呢?”他说,向电话机走去。 “先找到他!这就是我担心的哦,上帝,我真害怕!” “电话号码是多少?” 她告诉了他,他拨号,久久地等待着总机的回答。终于答应了。接线员惊慌不安,声音时高时低,有时甚至听不出说些什么。可以听到她的背后有喊声,是用英语和法语急速发出的严厉命令。不到几钞钟,他明白了为什么。 加拿大参赞丹尼斯考勃利尔在凌晨一点四十分走下蒙泰路大使馆的石阶时被枪射中喉部,当场死亡。 “这是信息的另一部分。贾森,”玛丽低声说,筋疲力尽,凝视着他“现在你要讲什么我都听着。因为外面有什么人想找到你,想帮助你。一个信息已经发出,但不是给我们,不是给我。仅仅是给你的,因此只有你才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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