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开到茶蘼花事了 (第2/4页)
子清秀的脸上浮现出类似凶狠的倔强。一种陌生的感情倏忽如云自心底掠上。 不可以让人知道她受了伤 不可以让人知道她中了毒 这是个不可以示弱,甚至没有资格示弱的女子 宁静的眼眸滑过感情变动的波纹,苇八握住她的手,感觉着纤细的手臂与血管内正淙淙行走的血液所传来的温度。 若是见过一个人的伤口,就无法再对这个人无动于衷。 若是曾得到某人的信任,就等于带上不可背叛的枷锁。 很久以前,就听到“那个人”曾经这样说。 当时不以为然,此刻却真的认同了。 苇八在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意之前,已任由本能抱起花如雪,把浑厚的内力通由手心传入花如雪颤抖的身体。 “没用的。这种毒很难排出。” 花如雪试图挣扎,却不知道是要试图从他的掌下挣开,还是,要从早已无心沉溺的感情中挣脱呢。 “我知道”喑哑的声音沉静地说“我只想帮你压制住它。” “拜托了。” 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旦出口,从此之后,两个人就不再是宫主与从属。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经由绵柔的掌力一并传来的,还有身后这个男子惯于沉默无声的温柔。 是否是因为这种温柔过于寂静 花如雪竟忆起幼时看过的一场雪。 雪落在江面上,纷纷扬扬。江水奔腾,不会冻结成冰,寒冷融化寒冷,发出冰块浸泡在水中时滋滋的响声。 那是寂寞消融的声音呢。 一个同样寒冷的拥抱,竟拥有消融彼此的力量 冰与水的爱情,便是无分你我的爱情。 阖合眼帘,她又想到那个最有可能下毒的人,睫毛颤了几下,却终于还是没有流下眼泪。 “此毒名为茶蘼。”斜倚软榻的女子轻道。 “我对毒药一窍不通。”苇八蹙眉据实以告“宫主应找擅长解毒之人早早化解才是。或许宫内的御医可解此毒” “这是某人自制的毒。即便毒药专家也不见得就会知晓。”花如雪漾开一抹无痕的笑,自嘲道:“开到茶蘼花事了。” 目光带一缕悠然,她转望向那扇紧闭的窗子。遥想深宫内某个女子浓到无人化解的一厢愁怨。 “其实,我并不怎么憎恨这个对我下毒的人。”垂下眼睫,她信手玩弄自幔帘垂下的如意结,微笑着继续道:“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可以原谅她。” “你所说的,下毒之人,与你不能原谅的人,并不是指同一人吧。”苇八目光如电,射向面色苍白的女子。 花如雪垂眸勾唇,漾起无限嘲讽的一笑“你适才说或许宫内御医可解此毒,恐怕行不通呢,但宫内确实有位娘娘能解此毒。那即是当今国母。” “”“你一定奇怪,皇后娘娘为何想要我的命呢。”花如雪哂然一笑,挥开垂覆在额角的头发,挡眼的青丝造成小簇的阴影,整个人都藏在帐幔中的女子抱住枕头,像个小女孩似的反复磨蹭着脸颊“其实我也好奇呢。她最恨的人、最急着对付的人,并不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燃儿姑娘,而只是身为皇上臣下的这个卑微的我。” 苇八没有说话,他并不清楚花如雪对于完颜雍究竟怀抱着怎样的感情或者想法。但是他很明白,一个聪明的女人总能敏感地察觉谁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那位燃姑娘纵然一时风光无限——集完颜雍三千宠爱于一身,又怎么样呢。帝王的感情最是稀薄,能长久跟随在他身畔的女子,一直以来,也就只有花如雪一个吧。 纵然在此刻她并不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赢得他的青睐,但谁又能定夺扑朔迷离的未来。 何况完颜雍对花如雪有多么与众不同,即使是只见过一次他们相处的场合,苇八亦能看出一二。 那么那位至尊者的妻子,皇后千岁,又看过多少次呢。 从完颜雍任东京留守开始,或者更早以前,或许她便一直憎恨着这个无端夺去完颜雍信赖的女子了吧。 只是这样一想,心中竟觉得怅然若失。 他是在介意什么呢。 也许,是介意这个初见面时当风而立微笑无痕的女子,心中记挂着的是他永远无法与之相比的人吧。 原本没有一丝涟漪的眼眸,竟漾起混乱的波澜,还好浓密的睫毛深深垂覆,替他掩盖不该发生的情感。 “她一直派人在我身边监视,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没有察觉苇八的异样,花如雪径自讲着“因为我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呢。不过她总有一天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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