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相见恨晚 (第4/5页)
裕,还会有旁人吗?我暗中眨眼,扮个鬼脸。萧遥折等于萧裕,女扮男装,是我长项耶。 你们知道人生在世,什么最郁闷? 就是你辛辛苦苦,办成一件大事,却被他人剽窃成果。这就好比一个心怀大志的江洋大盗,终于九死一生成功犯案窃得大内秘宝,正等待一朝名动天下知,却偏偏遭逢官场风云,办案大员愣把此事借机嫁祸栽赃给一位清白官吏。 在这个清白官吏狂呼“天日昭昭”的时候,他半点也不知道。有人比他更郁闷,就是蹲在梁上那个明明偷了东西却偏偏无人喊打的小偷。 如今,我就是这个小偷。岳飞,就是那个官吏。 我真郁闷啊。如果没有我,金兀术会那么顺利领兵反攻吗?千算万算,人力终究胜不过天意。我怎么知道一向兵贵神速的岳飞会因为感冒,救援迟到?我怎么知道大宋还有个想独吞战功的张俊,欺上瞒下,把岳家军给赶了回去。 历史潮流不可违逆,金兀术率兵安然渡淮北上,赵构又被吓了个屁滚尿流。我三面斡旋都比不上岳飞一场感冒,果然英雄就是英雄,老二就是老二,苍天一早安排好我只能当个小人物。因为金兀术大胜回朝,我们大金皇帝明着高兴暗中不爽。早先答应要封我的一官半职,被七折八扣,最后辗转落到我手中,居然只是个——“猛安” 哼哼,猛安是啥? 猛安就是一千兵卫,手下只管一千个人的小兵头。 我女扮男装,带着一千弟兄安营扎寨——这日子,真是既寒酸且寒碜。我没脸回大宋见师父,也无颜归家见父母。 正在此时,又听说,那个曾得仙人美言的行军万户完颜亮,被提升当了“奉国上将军”敢情这票人全得了好处,只有我竹篮打水空忙一场,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不忿。 欲找他们理论! 但是能找谁呢?我思量,找秦桧? 我说什么?就说他能杀岳飞是我的功劳?是我让金兀术率军攻打大宋?是我让岳飞救援来迟?是我让他有了“莫须有”的把柄? 我不敢。如今宋金议和,兔死狗烹。像我这种略知内情的细作,还不是一网打尽防留口实的份?何况师父还不知藏在哪里等着问我自作主张之罪呢。 找金兀术? 想想就胆寒,还是算了。他生擒岳飞的志向破灭,死斩赵构的梦想也没有实现。宋金也议和了,这会儿他有气也无法靠打仗宣泄了。我白送上门,不就当了现成一个让人泄火的小白菜么——这地里黄的事打死我也不干! 想来想去,就唯有找完颜亮了。 我可是他的恩人。 施恩不求报,那是君子所为。 我不是君子。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一人就独占双份。既是女子又是小人! 平白施恩,绝非我类行径。 遂挺胸抬头,效仿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昼伏夜出,潜回上京。 正巧皇后生了儿子,天下大赦,举国欢庆。我适逢其会,混入宾客席。隔桌围坐一堆宗室公子。 其中一人,白衣白袜,黑瞳秋水,不能凌波微步也是顾盼生辉俊逸神飞。 反正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也无法具体形容他有多美。依稀只觉他嫣然一笑,我眼前便漫天桃花。 这种症状,只在我初遇师父那年有过。当时是我年纪小,如今怎能知错再犯。我自掴耳光,自我警醒。要知道天仙美人向来毒蝎心肠,红颜早晚得进化成祸水。 正在自我挣扎,忽闻那桌有人开口:“我主英明仁爱,感天动地。非但令宋人称臣,如今又生下太子。我们大金国运之盛,已不必言。” 又有人道:“传说我主曾在深夜见过临世天人。” 我百无聊赖,托腮眨眼,心想,天人就近在眼前,只可惜你们眼拙,认不出我啊。 “不如我们做诗助兴!”座有一人,兴致勃勃。 此言一出,四呼百应。于是贵族子弟纷纷拿出佩扇,挥笔题诗。 我冷眼旁观,不知道这帮汉化版的二代金人能写出什么。忽见有人缓缓起身,随手一挥掸开扇面。我见是那白衣美人,便瞪眼屏息,静听高见。 只见他气宇不凡,潇洒激昂,吐出冰珠玉脆十个大字:“——大权若在手,清风满天下!” “噗嗤——”我噙在口中的酒,立时狂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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