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4/6页)
我的怀里却把我当作是艾希礼威尔克斯吗?"她耷拉着下颚,脸上明显流露出恐惧和惊愕的神色。 “那是件愉快的事情。实际上不如说是精神是的愉快。好像是三个人睡在本来只应该有的两个的床上。"他摇晃着她的肩膀,那么轻轻地,一面打着嗝儿,嘲讽地微笑着。 “唔,是的,你对我忠实,因为艾希礼不想要你。不过,该死的,我才不会妒嫉艾希礼占有你的肉体呢?我知道肉体没多大意思——尤其是女人的肉体。但是,对于他占有你的感情和你那可爱的、冷酷的、不如廉耻的、顽固的心,我倒的确有些妒嫉。他并不要你的心,那傻瓜,可我也不要你的肉体。我不用花多少钱就能买到女人。不过,我的确想要你的情感和心,可是我却永远得不到它们,就像永远得不到艾希礼的心一样。这就是我为你难过的地方。"尽管她觉得害怕和困惑不解,但他的讥讽仍刺痛了她。 “难过——为我?” “是的,因为你真像个孩子,思嘉。一个孩子哭喊着要月亮,可是假如他果真有了月亮,他拿它来干什么用呢?同样,你拿艾希礼来干什么用呢?是的,我为你难过——看到你双手把幸福抛掉,同时又伸出手去追求某种永远也不会使你快乐的东西。我为你难过,因为你是这样一个傻瓜,竟不懂得除了彼此相似的配偶觉得高兴是永远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幸福了。如果我死了,如果媚兰死了,你得到了你那个宝贵的体面的情人,你以为你跟他在一起就会快乐了?呸,不会的!你会永远不了解他,永远不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永远不懂得他的为人,犹如你不懂音乐、诗歌、书籍或除了金钱以外的任何东西一样。而我们呢,我亲爱的知心的妻子,我们却可能过得十分愉快。我们俩都是无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我们本来可以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因为我爱你,也了解你,思嘉,彻头彻尾地了解,这决不是艾希礼所能做的。而他呢,如果他真正了解你,就会看不起你了。可是不,你却偏要一辈子痴心梦想地追求一个你不了解的男人。至于我,亲爱的,我会继续追求婊子。而且,我敢说,我们俩可以结成世界上少有的一对幸福配偶呢。"他突然把她放开,然后摇摇晃晃地退回到桌旁去拿酒瓶。 思嘉像生了根似的站了一会儿,种种纷乱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涌现,可是她一个也没有抓住,更来不及仔细考虑。瑞德说过他爱她。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或者只是醉后之言?或者这又是一个可怕的玩笑?而艾希礼——那个月亮——哭着要的那个月亮。她迅速跑进黑暗的门厅,仿佛在逃避背后的恶魔似的。唔,但愿她能够回到自己的房里!这时她的脚脖子一扭,拖鞋都快掉了。她停下来想拚命把拖鞋甩掉,像个印第安人偷偷跟在后面的瑞德已来到她身旁。他那炽热的呼吸对着她的脸袭来,他的双手粗暴地伸出她的披肩底下,紧贴着赤裸的肌肤,把她抱住了。 “你把我撵到大街上,自己却跑去追求他。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行了,我床上只许有两个人。"他猛地将她抱起来,随即上楼。她的头被竖紧地压在他胸脯上,听得见耳朵底下他心脏的怦怦急跳。她被他夹痛了,便大声喊叫,可声音好像给闷住了似的,显得十分惊恐。上楼梯时,周围是一片漆黑,他一步步走上去,她吓得快要疯了。他成了一个疯狂的陌生人,而这种情况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它比死亡还要可怕呢。他就像死亡一样,狠狠地抱着她,要把她带走。她尖叫起来,但声音被他的身子捂住了。 这时他突然在楼梯顶停住脚,迅速将她翻过身来,然后低着头吻她,那么狂热、那么尽情地吻她,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她不断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渊和压她嘴唇上的那两片嘴唇。他在发抖,好像站在狂风中似的,而他的嘴唇在到处移动,从她的嘴上移到那披肩从她身上掉落下来的地方,她的柔润的肌肤上。他的嘴里嘀嘀咕咕,但她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嘴唇正唤起她以前从没有过的感情。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他也是一迷惘,而在这以前什么也没有,只有迷惘和他那紧贴着她的嘴唇。她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又压下来。突然她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的刺激;这是喜悦和恐惧、疯狂和兴奋,是对一双过于强大的胳膊、两片过于粗暴的嘴唇以及来得过于迅速的向命运的屈服。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强有力的人,一个她既不能给以威胁也不能压服的人,一个正在威胁她和压服她的人。不知为什么,她的两只胳臂已抱住他的脖子,她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颤抖,他们又在向那片朦胧的黑暗中上升,上升。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要不是她旁边有个揉皱的枕头,她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全是个放荡的荒谬的梦呢。她回想起来不禁脸上热烘烘的,便把头拉上来围着头颈,继续躺在床上让太阳晒着,一面清理脑子里那些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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