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希望(江启年视角)(下) (第2/3页)
除此之外,不会宣之于口的后半句是:我现在只在乎我妹妹今天有没有活着,吃不吃得下饭,睡得好不好,体重有没有增加。 我以前很讨厌任何一种烟味,但我却逐渐对屋里她的烟味着迷,因为那意味着她至少还和我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我甚至变得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一闻到她的烟味,我紧绷的情绪就会得到舒缓。 我也讨厌酒。看多了那个人酒后的模样,我很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但如果是她的话,就算她酒后要辱骂我、殴打我甚至杀了我,只要这能让她把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我都能接受。 但即便喝了再多酒,她也总是一言不发,只是一直闷着头哭。 【“用言语把你的悲伤倾泻出来吧!无言的哀痛是会向那不堪重压的心低声耳语,叫它裂成一片一片的。”】 可你为什么就连喝醉也不肯说一句话呢? 在我面前,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隐藏啊…… 或者是,和我相依为命就那么痛苦吗? 为什么不肯依赖我呢?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明明我都可以为了你挣扎着活下去,为什么你却总是要逃离我呢? 还是说,我还不够优秀到让你愿意依赖吗? 有时候我甚至感觉我们大约是互相恨着的。我恨她总想抛下我,她恨我总是拖住她。 但我的这种恨又总会转化为感激,因为她到底没有抛下我。 进入高三以后,我的睡眠很浅。一天夜里,我感觉到有人在吻我。 我没有睁眼,但我知道是她。 因为我闻得到她身上那熟悉的烟味和浓烈的酒味。 也因为我对她那压抑的抽泣声早已烂熟于心。 我不敢动弹,只能继续装睡,思绪却乱作一团。 她的吻和眼泪都仿佛蝴蝶一般,若要伸手捕捉,顷刻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又喝醉了吗?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吻我呢? 某种朦胧的可能性浮现在我的脑海,除了震惊和慌乱以外,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喜和期待,紧接着又是该如何面对的苦恼不安。 我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种回应的方式和情景,忐忑地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认真给她讲道理的准备。然而第二天看见她,她却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睡迷糊了产生的幻觉而已。 后来我甚至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到学校里有女生喜欢我的事情,她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吻我?是出于亲情?耍酒疯?还是……喝醉酒认错了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冲动。更可怕的是,我对最后一种猜想会不可遏制地感到窝火。 再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把这件事偷梁换柱地描述给朋友,询问他们的想法。 “你之前不是说不考虑谈恋爱的事情吗?现在那么在意别人喜不喜欢你干嘛?” “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看得出来你是挺上头的。人家平A一下,你都快把大招交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 正常的哥哥会为了妹妹喝醉的一个吻胡思乱想精神内耗半个月吗? 我到底想要试探和证明些什么?我疯了吗? 这次咨询不仅没有解决我原本的困惑,反而让我陷入更混乱的自我怀疑当中。 我现在对示舟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亲情?执念?责任感?情感寄托?精神支柱? 我好像早就迷失在迷宫当中了。 —————————————————— 我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用加倍的精力投入学习当中。到了后期,学习甚至已经成了我转移注意、排解内耗的手段,高考则是一场孤注一掷。由于足够努力,加上高考时恰好幸运加成,我的分数居然超过了S大的投档线。 也是那一天,我久违地在示舟脸上看见了笑容。 也是因为出色的高考成绩和后起努力型的学习方式,我接住了源源不断抛来的家教橄榄枝。同时,满十八岁的我也得以顺利继承房产法拍后剩下的钱。 很快,我们搬出了那间令人伤心的老房子,搬进了S大附近一间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可能是因为脱离了创伤环境,我们俩做噩梦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低,示舟的精神状态也明显有所好转。 一切都好像变得柳暗花明起来。 我也不再纠结于她对我,或者我对她的亲情是否变质。现在的我可以赚钱,做饭,替她买烟酒和卫生巾,给她买游戏,总之一切事情我都可以代劳。她甚至一步也不用踏出这间出租屋,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依赖我就够了。 但是,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以前只考虑过她抛下我去死的可能性,我却从没有考虑过她抛下我去活的可能性。 如果是前者,我大概会很果断地跟着去死。但面对后者,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于是,她第一次从家里跑出去后,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我梦见她从家里跑走,和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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