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2/3页)
却失去从她睁眼就伴她的奶嬷嬷。 “下旬我就二十四了,这个诞辰既无了娘还无了嬷嬷,有什么意思。”说此,贺元就有些失落,她从未想过,二十三岁会这般难熬。 王良抱着她安慰,说还有他,调查却一拖又拖。 偏偏王母还做起怪来。 这些时日,一事接着一事,贺元身旁人越来越少,却也不肯再添了旁人。也幸得王母在府,接手张嬷嬷的掌家大权。 旁的后宅,多的是婆媳争夺家权,贺元这般洒脱不管,却也没得了王母的欢心。 王母仿佛一下懂了许多,不再是几年前畏缩的花匠女,靠张嬷嬷才能理事,还有模有样的将王府丫鬟仆从整个换了一遭。 对此贺元才懒得理,她都不晓得王母从哪学的这些鸡毛蒜皮,又起心插手自己院子,被五桃一一否了去。 偏偏王母还爱起了交际,收起刚进金都的一股子怯劲,往各处发了帖子,倒也有好些妇人来府,来瞧花匠女亲手置的秋景。 至此,王府各处倒都成了欢声笑语,妇人又爱闲话,让在府的贺元十分头痛,只想避了难。 王母却不让,还喜拉贺元一起,贺元这些日子坏名声又传了个遍,妇人们看她也俱是怪异,让贺元不自在非常。 她对王母几分忍让不过是因王母早年的讨好,然而这般勉强的应付却仍旧出了岔子。 那日,王母不知哪里出了毛病。还在园外,将那两一个赛一个娇怯的丫鬟带来,对贺元说:“郡主你在孝不方便,她们乖巧又听话,就当帮了你”。 此话听起来几个大丫鬟也受不住,深觉被辱。贺元忍让许久的那根弦终于崩塌,起身朝她们走来。对于这个身份尊贵,貌美如花的主母,两婢子连头也不敢看,有些瑟瑟。 贺元才不耐与她们多嘴,当着王母的面就照两丫鬟抽去,惊得王母只叫了声:“郡主你”,朝老仆晕了去。 谁想此时,正有一妇人前来赴会,见此一惊,连忙遮眼离开。 等王良回来,看见的则是一副王母在榻,两美婢哭哭啼啼跪于塌前的画面。贺元站在一旁,见他来,几分厌倦道:“你想要就收了房,省的一天在我面前作态。” 王良一把拽住她,他说:“收什么房,你别闹。” 贺元不理睬,带着丫鬟就出了去。 徐嬷嬷是这时传来消息的,她说她消失许久是查了些东西,如今已有结果,让贺元回长公主府一趟。 许是张嬷嬷一去,贺元对昔日旧人的情分越发浓了,她本腻歪不已徐嬷嬷,却依旧回了长公主府。 随着明华的去世,莫说长公主府,就连这条巷子也冷清了,比这刚入的秋还要凋零。 贺元一进府,难免触景生情,几多伤怀,自是未发现府内的护卫少了大半。 徐嬷嬷在后院等她,她是一人进去,自见着了被绑着塞了嘴的四喜。 从晓得四喜被放后,贺元就生了将四喜抓进府的心。是被王良拦下,王良说她傻,又要自揽了骂声,四喜一出事谁不晓得是她所干,让她再等些时日。 贺元哪里惧流言,不过是不想王良对她失望,谁想徐嬷嬷送了人来。 徐嬷嬷对贺元行礼,她老了,她是明华的乳娘,这般年岁早该做了祖母,偏偏还要守着对她生厌的贺元。 “郡主,您听她说。” 四喜嘴里的棉布被扯开,她干呕不停,等稍好些才抬起狼狈的张脸看眼贺元又看向徐嬷嬷,想作出不怕的姿态偏生双眼俱是恐慌。 “奴婢虽然卑贱,可郡主您要晓得,奴婢若出了事可堵不住悠悠之口。”四喜哑着嗓说得颤颤巍巍。 徐嬷嬷踢了她一脚,刺道:“你当是哪牌面的人物,不过随意可丢的弃子,你今天就死这儿了也没人晓得。”说完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护卫。 贺元就见四喜立时浑身颤起,又见护卫从柴房处推出一对被捆的夫妻,四喜“哇”得哭了出来。 “奴婢将他们找回颇费周折,那人牙子将这两人卖得太远。”徐嬷嬷说完,又看着四喜:“如今你们一家团聚,你可高兴。” 贺元坐在摇椅上,仿佛在看一场皮影戏,她摆弄着软鞭,想若是看腻就抽死这婢子,以慰张嬷嬷在天之灵。 护卫抽了刀在那夫妻面前比划来去,生生吓得他们跪地求饶,可惜被捂了嘴,只得“啊啊”朝着四喜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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