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咬了咬牙,道:“我已说了,我自在一旁,殿里那许多人,你便是生要说是有人推了你,难道就一定要推到我的身上?”她捏着扇柄的手暴起青筋来,又道:“你在太后娘娘面前出尽了风头,又何必非要为难于我?”
顾笙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就要说话。
顾瑟已经缓缓地开口道:“五妹妹,当日在殿中时,我们姊妹都跟在母亲和二婶身后。我与大姐姐居前,三姐姐在你身后。我身后一侧是廊柱,一侧是你。这些都是但凡当面对质一句就能确知的事。”
她声音温柔,语气不疾不徐,却说得顾莞脸色渐渐紫涨起来:“五妹妹也是幼承庭训,二叔虽然名次不高,也是正正经经的士人君子,二甲科第。五妹妹若是直言告我何意想看我当众出一个丑,我还高看妹妹一眼,如今五妹妹只把证据确凿的事都拒不肯认,姐妹一场,我也不能看妹妹这样走上歧途,日后酿出大祸。”
顾莞只听到一半,就忍不住地跳了起来,尖声道:“你敢骂我?”
顾笙也终于插进话来,道:“阿苦!二叔是长辈,你怎能如此言辞不敬!”
她一边握住了顾莞的手,抚着她的背安抚她,一面又对顾笙道:“莞姐儿年纪还小,你怎么能这样的说她,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她将来要怎么做人。我们是至亲的骨肉,就是她有什么一时不察的地方,你也要多体谅她才是。”
顾莞却挥开了她的手,利声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顾瑟看着顾笙惊愕而受伤的脸,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道:“姐姐是我的姐姐,也是五妹妹的姐姐,若是以姐姐所言,两个妹妹之间本无亲疏,所以此事又与姐姐有什么相干?”
顾笙愕然道:“阿苦,你这是在怨我了?”
窗外就传来沉沉的木杖杵在地上的声音。
蒋氏扶着钟老夫人出现在门口。
钟老夫人面色沉得像水一样,目光凌厉地在室内扫了一圈。
姊妹三个说话的时候,丫鬟都被屏退了下去,以至于有人来了都没有来得及禀告。
看见屋子里除了顾笙姐妹几个并没有旁人,钟老夫人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一丝。她丢开蒋氏搀着她的手,指了指梗着脖子站在一边的顾莞,道:“莞姐儿,叫你娘给你带上东西,你去祠堂给祖宗上两柱香。”
蒋氏面色大变,道:“娘!这时节天气阴冷,莞姐儿还这么小,怎么能撑得住!”
钟老夫人道:“莞姐儿都十岁了,可以慢慢相看人家了,怎么被你们一个一个的说着,仿佛还在襁褓里没长大似的,要人人都让着她才行?”
她语气不重,但说的蒋氏母女和顾笙脸色都十分难看。
顾笙原本还盼着钟老夫人并没有听到她们前面的说话,此时听钟老夫人言语,更不知道她在窗外听了多少。
她心中一时绪乱,一时觉得她在姊妹两个中间调停不易,又被人人都指责,受了十分的委屈,一时又觉得顾瑟和顾莞各有各的委屈,她做长姐的只是被人埋怨了两句,又只是心疼,竟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了。
蒋氏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又重新搀了钟老夫人的手臂,道:“娘只管放心,莞姐儿只是一时糊涂,娘亲自教训了她,她自然就晓得轻重了。媳妇也会好好教导她的。您且宽心才是。”
又道:“谁家的姊妹间不拌两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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