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188节 (第3/3页)
一动间都有梁总管的影子,说话笑盈盈的,亲切又不让人觉得冒犯,让人瞧着心里就亮堂堂的,想来多年后又是一个大总管啊。” 曹寅闻言又瞥了一眼小安子走远的背影,心中暗道,怪不得让他觉得眼熟呢,多年前,梁九功年轻时可不就是这副模样吗? 不知是不是处于那份对帝王不可言说的愧疚,他此刻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甸甸感觉。 由于惦记着戌时的赏月宴,曹寅一整个白日都心不在焉的。 待到入夜时分,他特意在织造府内沐浴一番,换上了一身青色的丝绸夏袍,戌时刚过就早早的穿过垂花门到别院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提前大半个时辰去赴宴就已经算早了,未想到刚进后花园就瞥见清风亭内,一个身穿月牙白常服、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亭子的栏杆旁,边轻轻摇晃着右手中的折扇,边抬头望着漆黑天幕上皎洁似银盘的明月。 那人远远背对着他,从骨子里浸透着满满的贵气,又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儒雅与风流,令人瞧见就知道这人必然是人中龙凤,不敢小觑。 曹寅一惊,忙沿着脚下的鹅卵石小道小跑上前,沿着几级台阶,走近亭内对着帝王俯身道: “万岁爷赎罪,奴才来迟了。” 康熙闻声右手随意一甩,画着茂林修竹的漂亮折扇就被一把收了起来。 他转身将右手折扇拿在胸前,伸出左手将曹寅扶起来,丹凤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子清何罪之有?明明是朕看金团睡熟后闲来无事来早了。” “今夜咱俩之间不论君臣,只是多年好友叙叙旧,不用拘谨坐吧。” 话音刚落,他就坐在了雕刻着海棠花与缠枝纹,表面铺着蜀锦坐垫的汉白玉石凳上,还扇动着手里的折扇,下巴轻抬示意曹寅快点坐。 曹寅不禁捏了捏手心,袍子轻掀,坐在了康熙对面,不过细看的话他只坐了半个石凳。 比起曹寅的紧张,康熙显得放松极了,摇扇的姿态都透露着几分慵懒。 二人中间的圆形石桌上摆满了美酒、糕点、鲜果。 亭子周围是一圈水池,里面数十条胖乎乎的锦鲤自由自在的游动着。 清风、明月、佳肴、故人,两个俊美儒雅的中年男人面对面而坐,远远瞧着就像一幅水墨画。 康熙伸手刚准备拎起酒壶就看到曹寅先一步起身拿起酒壶给他面前的小酒盅倒了一杯清酒,又沉默不语地给他自己也倒了杯酒。 他嘴角微勾,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曹寅也抿着双唇,两只手捧着自己面前的酒盅仰脖喝尽。 两杯清酒下肚,曹寅的不自在感肉眼可见的松快了许多。 下一瞬他就听到帝王轻笑道: “子清啊,以往朕不觉得自己上年纪了,照旧能像年轻时一样拉十一力的桦皮弓、百米之外射到移动靶子的正中红心上,可此番来南巡瞧见你的孙子与你幼时相似的模样,倒是令朕不禁生出一种朕与你都老了的感觉啊。” 曹寅闻言不由瞧了一眼帝王笑起来时眼角的鱼尾纹,他心里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变得愈发沉重了。 他朝着康熙低声道: “万岁爷,时人成婚生子早,您如今还没有五十岁呢,正值春秋鼎盛的时候呢。” “唉,这话不对,老了就是老了”,康熙折扇轻摆又将拿在右手里的折扇悬在身侧的半空里连说带比划地笑道: “朕还记得当年朕刚过完七岁生辰,三岁多的你就被顾问行领到朕面前,说你是皇玛嬷给朕挑的伴读,平日里陪朕一起读书、一块玩耍。” “朕知晓你是孙嬷嬷的儿子时惊讶极了,看着矮矮的、小小的你,心里直打鼓,二哥的伴读都比他大几岁,你却比朕还小了四岁,也不知道读书时究竟是你照顾朕,还是朕照顾你呢。” 听到万岁爷回忆起了往昔,曹寅眼里也不由露出一抹怀念,他刚出襁褓就没了生母,年轻时他一直有些小自卑,出身包衣家族的他,在汉人眼里看来他是“满人”,在满人看来他是“汉人”,蒙古人眼里他“满汉皆不是”,如果他像旁的包衣奴才一样不通文墨、大字不认识一个就罢了,可偏偏他脑袋聪慧又熟读四书五经,满腹才华令他时常为自己尴尬的身份定位生出迷茫。 如果不是一直被万岁爷明目张胆的护着,他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呢。 他心里涌起一股温热,也笑着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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