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 第7节 (第2/3页)
人骨来砌墙。 而大奉边境,最多的人骨,都来源于大奉将士。 沈落枝又一次努力的瞪大眼,不让眼底里的泪落下来。 城门口镶嵌着一块很大的石板,上有凿出来的字,但是是金蛮文,沈落枝看不懂。 她只听耶律枭说:“这是金乌城,孤十七岁那年带兵建立的,从一小块地皮到现在,五年间,已是大城。” 金乌城。 沈落枝抬头看着这陌生的城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里却又燃起了恨意。 她原先只能看见耶律枭一个人,所以她只想杀耶律枭,现在看见了这座金乌城,她还想毁掉这座金乌城。 恨意在心中疯长,她一刻都无法停歇。 除了恨意,还有恐慌,如同兜头大雨,密密匝匝倾斜而下,浸润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几乎要将她就此淹没。 她要彻底被锁到这里了,她要多久,要多大的力气,要受过多少苦难,才能挣脱出来? “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城邦。”耶律枭的臂膀用力的抱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骤然沉重,用下颌在她脸上蹭她的软肉。 “枝枝。”他道:“喜欢这里吗?我们今晚在这里圆房,以后,你会永远生活在这里。” 这几日,耶律枭开始喊她“沈落枝”,“枝枝”,“落枝”,各种各样的名字,还特别喜欢在纵马狂奔时拈花弄瓣,在她耳畔喊,还让她喊他的名字,她不喊,他就不停手。 他尤其爱在沈落枝的身上打标记,沈落枝的每一寸胴体,他都想留下自己的气息。 柔弱的羔羊被恶狼叼住了后脖颈,北风自鬓边奔涌而过,沈落枝抬头,看向那座巨大的城。 进了这座城,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以耶律枭的脾气,怕是入城之后的今天晚上就会要了她。 她今天晚上,会连最后一丝尊严都失去。 胸口憋闷,像是要喘不上气来,她与耶律枭独处在马背上、瘫软着看天的时候,几次都想一簪子把自己了结了,又不甘心这样屈辱的死去,只能咬着牙硬抗下来。 所有阴暗的仇恨都被压在胸腔里,片刻后,她垂下头,羞涩一笑:“喜欢,我们快进去吧,我...我想沐浴。” 彼时正是酉时末,申时初,如烟笼寒水的玄月面上浮起点点潮红,耶律枭在那一刻懂了大奉人常说的“女儿美”,不吵不嚷,没有锋利的武器和獠牙,只有勾起的唇角和柔软的发丝,却惹的他心绪悸动。 他喜爱她的每一处,她的所有都让他着迷。 想起这三日来日思夜想,摸得到却不能吃的柔软羔羊,耶律枭的手臂都绷紧了,他一拉马缰,马匹便如同利箭般射向金乌城,远远地跑出破风声。 沈落枝静静地看着那座金乌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渐渐沉下去。 她是大奉的凤凰,即将,被锁在这西蛮的城里。 城里,属于大奉人的不甘冤魂在尖啸,她听见了。 每一声,她都听见了。 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总之,她会想尽办法,拉这座城里的所有人和她一起陪葬。 陪!葬! 第5章 狗畜生还不死? 这柔弱的天花到底什么时候能战胜他! 西蛮战马奔到金乌城前三十里时,有西蛮将士前来拦截,瞧见带头的人是耶律枭,士兵激动的吹出了尖锐的鹰哨,并且纵马跑到耶律枭的面前,翻身跪下,吐出来一大串西蛮语。 沈落枝听不懂,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个西蛮将士的急迫,他脸上的恐慌几乎要溢出来了。 城里似乎生了什么事。 她也得学一学金蛮人的语言,否则她什么都听不懂。 那西蛮人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沈落枝抬头去看耶律枭的脸。 看不到任何表情,那张妖冶冷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耶律枭听了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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