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今昔非比 (第3/4页)
长。 恶性循环、越滚越大,某天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那次之后他选择离开,只要我在他那,他就不在。 或许,或许只要我鼓起勇气拋弃羞耻心,脱光光躺在他面前情况就会改变,但是我办不到。自从下了那结论后,他的任何动作都会让我身体不自主地绷紧起来,肢端甚至会轻微颤抖。 我应该已经面对了伤痛,不自在的反应可能是其他问题来的。 或许,潜意识还是抱持着跟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同性恋没关係,只要别找我就行。即使接受鎏哥他们,也无法接受他可能是喜欢同性的我这件事。 又或许,是细胞仍然存在记忆,即使吃了药,大多时候都可以控制,一旦接触仍会惶恐不安。 精神状态过没两天又回到了看陈医师之前那样焦躁、无法入眠。善自跑去找他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陈医师很有耐心地跟我解释这种伤害需要岁月才能抚平,切勿急躁、强求。但我的内心在嘶吼,我不想,不想再回到生不如死的那个月! 我承认,我是个很烂的病人,而且是让医生想一手掐死的那种,自作主张让病况变差,找医生哭诉又不愿意配合医疗计划。只是陈医师没责备我,她只是把原先预定要减量的药调回原剂量,又多开了备用的剂量和安眠药。 有药,确实可以压下情绪,但是短时间内急遽膨胀的压力像突然被吹饱的气球,要是哪天超过药物可以控制的閾值炸开,会做出疯狂举动伤害对方的或许是我,不是他。 ************* 「这三个礼拜看你们还好,没想到却——」「樺!」鎏哥小声地低喃马上被阻止,雷哥的低吼吓着了我们两个。 鎏哥低下头像是个知错的小孩。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来找你们讨论这种事情……」我也低下了头,一起认错。 我又到了他们的住所,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现况,只好再次赖着他们,希望他们帮帮我。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但现况让我无所适从。 「杜嵐,那你现在了解他在想什么了吗?」雷哥开口问。 这个问题很难,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不知道。」没错,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确认过。 他们两人果然沉下了脸。 「杜嵐,我跟你说唔——」鎏哥一开口就被雷哥摀住。 『啪!』美其名是春天的季节却有着夏天的酷热程度,雷哥穿的短裤根本不足以抵御攻击,大腿以皮肉扎实地承受衝击,急性炎症反应四个主要作用在雷哥腿上构筑成一片完美的掌形——刚刚鎏哥没有挣扎,反倒是赏了雷哥一掌。 「那个……是我不好,你们不要吵架……」总觉得再不制止,他们等会儿就会打起来。 雷哥皱着眉放手,两人互瞪一眼,鎏哥才给那玫瑰红的皮肤『秀秀』。 「说真的,这次我们并不适合给你建议,我们没有资格,要是你照做让你们永远闹翻,我们无法承担责任。」雷哥面有难色地开口。 我再度低下头,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即使知道这是在为难他们,即使知道这个拒绝是合理的,还是觉得很难过、很无助,泪水早已满到了出水口。 但我不想再哭了,我已经麻烦他们那么多次,没理由再耍委屈,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该解决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愧疚,再次道歉。 「杜嵐,我……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来找我们。」鎏哥怯怯地开口。 我轻轻地点头回应。 绕了一圈,仍然没有结论,还硬是要捲入两个无关的人。 真痛恨自己这么懦弱,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个性?遇到什么事都要找救兵。 当天下午我到浩哥家打扫,上次来是四天前,事先说好今天傍晚我会再过来。 纵使心里很不安还是得来,里面铁定是太空垃圾场,若是太久不扫或许会像『野田妹』一样,污染到邻居的生活空间。 用备钥打开门,里面一如往常——一团乱。甚至还有用纸袋装好看起来没有拆封的东西,就这样大包小包的堆在桌子上。 房内空无一人,但总觉得有他的气息。 「浩哥?」试着喊他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或许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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