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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五岁生日这天,我被纪准求婚了。 和他在一起五年多,他老妈和我老妈早已把对方当作亲家看待。 偶尔,我会问起纪准:「你爱我吗?」 他总会回答:「我喜欢你。」 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之后,我总会平淡一笑,然后踮起脚尖摸摸纪准的头,他也会回以我一个微笑。 我们已经「尝试」了五年,我知道他能够给我的回应就这么多了。 而这样的他,在这天,抱着「喜欢」的心态对我说了「我们结婚吧」这样的话。 虽然如此,我还是在强烈不安的心情下答应了。 『我以前许过愿,如果三十五岁我还没遇到一个能和他携手度终生的人,那我就不结婚了。』 我忽然想起交往前我曾经对纪准说过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纪准是不是能从这一刻变成我的永远...... 但是我爱他,我的永远只能是他。 「你爱我吗?」 婚后我几乎每天都问他一次,他从没抱怨过我烦,反而每一次都耐心地回答我。 「我喜欢你。」 然而每听一次他的答案,我就越来越惊慌,逐渐体会何谓心急。 我早就知道我无法要求更多,但总无法克制自己的要求更多。 ,。 在纪准四十二岁,我三十九岁这一年,我们离婚了。早在他和我求婚时,我就预见这一天终将到来。 因为婚后没有特别约束,所以我们採取最常见的法定财產制,原本我和纪准一起住在他买的房子,离婚后我让搬家公司带着我买的沙发床和我本人送回我老妈家。 除此之外,纪准给了我一个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的牛皮纸袋,要我离开以后再打开。 原本想着该不会是诅咒信,迟迟不敢打开,过了三天后我才清醒,意识到我们是和平离婚,哪来诅不诅咒的问题?于是我迅速的把纸袋撕开──里面是一千块。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我压了一千块就转身离开餐厅的帅气画面,不可思议的笑了。 知道我和纪准离婚,我老妈也没说什么,甚至没有一点想安慰我的意思,倒是挺开心的吆喝着要把沙发床搬到她房间去放。 而在那之后,纪准又开始和男人在一起。这是每当我忍不住关心起他时,他唯一肯对我透漏的讯息。 离婚两个月后,我们彼此把心态调整好,再次相约在初识的餐厅见面。饭局尾声,甜点上桌时,我问他:「你曾经爱过我吗?」 「江子泞,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他说,「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女人。」 闻言,我失笑,「那实在太荣幸了。」 「真好。」纪准也笑了。 「嘖,好什么好?」 「你啊,说话的语气──总之言行举止,都恢復了。」 「恢復?」 「你变回了我一开始最欣赏的那个江子泞。」 「是吗?」 「是啊。」 我们都曾在爱情里迷失方向。 或许在一起时你曾经试着要爱我,但越努力反而越明白你对我的感情永远只会是喜欢;或许我为了让喜欢我的你早点爱上我,反而变成了一个你不再喜欢的我。 我们都曾为我们以为的爱情做出迁就,最后才痛苦的惊觉那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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