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严节有相思:(一) (第2/2页)
,之后他的声音才清楚地传来,「乔阳哥的状态不好,我刚刚硬把他带去看医生,是普通感冒,但是烧得有点严重,在诊所吃了点饼乾就先吃药,现在正在退烧。我听其他人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在道馆,在练习,看起来有点拚命,才让我觉得不对。没想到是用这样的身体在撑着。儒温哥,你要来看看吗?叔叔阿姨都在上班。」 「……嗯。现在过去。你先回道馆吧。」 掛了电话后,尚儒温看着那两杯奶茶,有点静不下心。 许久不见他了,以为连心里的蠢蠢欲动都在消退、消失。 直到听见了他的消息,才明白,不是不见面就可以装蒜。 骗自己,终究是件难事。 五十分鐘后,尚儒温在乔阳家门口按了三次门铃,都无人来应。他别无他法,只好打电话给他。电话响得有些久,他耐心等着,他没有接。 于是,打第二次。这次接了。 「儒温?」 「嗯。」 「是……作梦?」 「来开门吧。我在门外。」 几分鐘后,门开了,乔阳从门后探头,耳边还贴着手机。眼神因为刚睡醒而有些迷濛。即使面对面,两人的通话并没有切断,此时的尚儒温也保持着接着手机的姿势,望着他。 是乔阳先有动作。他伸出手,握住了他拿着手机的手。温度微凉。他收回手,声音有些沙哑,「抱歉。睡得有些沉。等很久了吗?」 尚儒温没说话,而是低下头,把通话切断,然后推着乔阳,让两人都进到屋里。他将买来的粥和简郁恩请的奶茶放到餐桌上,随后去关客厅开着的窗,再到厨房拿碗,把粥倒出来,放进微波炉。反倒乔阳像是个客人,从尚儒温进来,他便一直站在原地看他忙碌。 他注意到了,站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不认识了?」 乔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尚儒温笑,「去加件外套。等等吃粥。」 他看着他,眼眶忽地有些红。 吃完了粥,乔阳便被尚儒温赶到床上去。尚儒温把他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而后就坐在了他的床沿,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微烫。 「吃了药会出汗的。你忍忍。」 「你要回去了吗?」 他摇头,「等你烧退了再说。」 乔阳的头脑又有些晕呼,只知道望着他,也没注意到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很唐突。感受到视线的尚儒温并没有表示什么,也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开始说话:「简郁恩说她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要跟你道歉。她不愿意说清楚,现在在你这,我也不问了。这事我就算交代了。」他默了默,继续道,「最近看了不少电影,有好看的,也有很难看的,哲学、言情、传记、恐怖、纪录片等等都看过一些。然后发现自己最喜欢电影的地方,是最后跑着工作人员名单的那段时间,像是能够把前面看过的剧情与心得在那段时间回味或是沉淀一样,一个属于观眾的时间。最喜欢那里。」 乔阳一句一句地听着,有些明白了尚儒温的意图。 他在向他说着那段、他不知情的日子。 「看了很多电影,就好像看了很多人生。」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而我想要找的答案,好像……也找到了。」他的嘴角扬起,双眼终于直视他,「所以,乔阳,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已经,不会再自己躲起来了。」 乔阳看着他,缓缓地坐起身,将手撑在尚儒温身边,有些犹豫,「你不讨厌我了?」 「没讨厌过你。」 「我……想说什么都可以?你都不会再……跟之前一样不见?」 「嗯。我已经想好了,不会跟以前一样闹彆扭。」 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悄悄握紧拳头,缓倾向前,离尚儒温越来越近。在他面前,乔阳双眼凝望他,轻声低语,若有似无地压抑着情绪,「那喜欢你……也可以吗?」 怦、怦──怦、怦── 他的话语落下之际,尚儒温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如对他感到心动的那日清晨,那样震盪着他。 明明是短短几秒发生的事,却似是慢速处理,彼此的呼吸、眼神,都在对方眼中无限放大、变得深刻。 想说什么都可以。 那喜欢你,也可以吗? 尚儒温下意识地略低下头,离得极近的两人鼻尖相碰,下一瞬,一切像是定格了一般── 乔阳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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