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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在琢磨他将这玉随身佩戴的用意,有那么一念之间,他想过利用此物,求得李朗的念旧哀怜,以救出妻妹—— 然则念头转过,话到嘴边竟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得口,赵让生怕妻妹落到李朗手中,万一谢家问责,非要追究到妻妹身上,那孩子只恐更难逃出生天。 但如今之境况,不说则连这驿馆都出不去,自己又意外受伤,赵让已真正是无计可施。 李朗见赵让脸色一变再变,想起适才酒宴上的狂言妄语,不禁犯疑,边转向魏一笑令他去取药,边缓了口气,向赵让道:“静笃,你今日失态,是事出有因?” 皇帝已然问起,赵让也不再为难,顺阶而下,从怀中掏出那皮纸,呈交皇帝,跪地苦乞道:“求陛下开恩,救罪臣女眷一命……” 李朗扫了眼皮纸,略作沉吟,已是明了赵让冒犯之意,不由动气道:“此事你若早与魏一笑说起,何至到这田地?你就没想过我在一时激愤下,大可能直接把你宰了么?即便将你驱出宴席,你又要如何才能躲过守卫,赶到十里开外的长庆观?真当禁军侍卫除你之外全是吃素的?” 连声逼问将赵让迫至无可退处,但皇帝句句问到节骨眼上,他只觉羞愧难当,这般毫无胜算的狂妄鲁莽,赵让心知肚明,不过难以相信皇帝愿伸出援手,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将此事和盘托出。 魏一笑取药归来,李朗将皮纸递交给他,干净利落地吩咐道:“你速带人赶往长庆观。明日动身前,将异心者查出肃清。” “陛下,请允罪臣一同前往。”赵让忙恳求道。 李朗一挥手,魏一笑瞥了眼赵让,躬身行礼,快步离去。 “陛下……”赵让还待再求,李朗命他起身上坐,拿了药近前,亲手给他敷药包扎,赵让受宠若惊,只是李朗的碰触总让他的心头泛起丝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当年硬塞给他玉佩时,那小手的触感延续。 李朗倒未留意到赵让内心忐忑,他将赵让的发僵视作紧张,便淡然道:“你去不得。行此计的人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去了反而难办。” 这层赵让又怎会没有想到?那长庆观邀约之辈心思可谓周全,赵让欲赴约,则是降将出逃,大有可能死于追兵之手,到时候甚至无需出马,便得偿所愿。 只不过百密一疏,横生了枝节,包括赵让也没想到李朗会插手相助。 直到此时,赵让仍是不知李朗与谢家关系复杂,一言难尽。他只道李朗登基,借助了谢家之力,如今谢氏家长在朝任尚书,长子又身居军中要职镇守北防,中宫皇后也是谢姓女,这一族必是李朗的股肱重臣,国之栋梁。 莫说要他毫无理由相信皇帝会因他而开罪谢家,便是如今李朗摆明了助他一臂之力,赵让仍觉得不可思议。 他丝毫不动,由李朗将伤口处理完毕,见李朗手法干脆熟练,像是久惯此事,心中对这青年皇帝的迷惑又多了一分——在南越时,他已听过太多李朗的轶事,三皇子嗜杀成性的传闻在李朗把两位皇兄家族斩草除根后便牢不可破,李朗的父皇李冼自逼宫退位后,从此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也有传闻,这位名义上的“太上皇”早已死在李朗之手,只是李朗不愿背负弑君杀父的逆天重罪,一直密不发丧罢了。 这边正心乱如麻,李朗仿似不觉,瞥了眼赵让道:“虽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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