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裂变的前奏 (第3/4页)
至于让老师破格取录啊?如此想来,倒是很难下笔呢。” “无妨。”阮元笑道:“不是让你们今日下笔,今日不算,三日以后,我再来取各位答卷,这三日里,各位只管去寻应对之策,古人遗法,民间良策,皆可使用,有了思路,再写不迟。但只有一条,你等却需记住,切不可剽窃他人言语,亦不可摘抄先人言语,而不加抉择,若有试卷雷同,或与我所见古人之言一般无二的,便要重罚!你们可记住了?” “知道了,多谢老师!”学生们齐声道。大家均知阮元此举,乃是指导他们自行学习,查阅应对之法,形成自己的思路,这篇策问名为问卷,实则也是劝学之方,只要认真应对,便有益而无害,既然如此,各人又有何缘由拒绝?一时遂领了问卷,下去认真准备去了。 而阮元在浙江学政之任的最后一年,也依然需要为公务而继续奔波,到了三月,阮元与焦循、杨吉再次溯江而上,前往处州、温州、台州进行最后的督学,待得环绕浙江一圈,将最后几府院试主持完毕,也就要迎接新的职务了。 这时的阮元还不知道,京城之中,最初悄无声息的变化,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越来越明显,而这些日渐扩大的变化,也不断向着阮元身上靠近着。 四月的京城之内,福长安与和珅依然在商议着人事调动之事,只是这个时候,福长安言语中的不满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前日朝廷里面,已经定了让朱珪升任吏部尚书,仍留安徽巡抚任上,可这朝廷里两个吏部尚书,原本保宁就在伊犁,现在又任命一个不在京师的吏部尚书,这吏部以后还怎么办事?还有,这戴衢亨和那彦成,也都因为入了军机处,就升了侍郎,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和我们没有半点联系,却不断升迁,这是要干什么?还不是皇上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哪一天对咱们发难了?” “吏部的事,我原本也能管一部分,就算用了朱珪,只要他不入京,我也自有应对之法。你别光说这些和我们没有联系的,咱们的人呢?眼下又什么变动?”和珅问道。 “致斋,这些事你平日最为清楚,怎的今日要来问我了?也好,我告诉你,最近几次人员调动,我看都好不到哪去,富纲原本漕运总督干的好好的,这一纸上谕调了云贵总督,说是升迁,可这个节骨眼上,谁看不出来是明升暗降啊?还有,福宁这几年,你说战功平平,也就罢了,总没受什么处分。就两天前,皇上突然下旨,说福宁劳师无功,夺了他顶戴花翎,现在只得戴罪立功了,致斋,再这样下去,还说不定有什么不测呢。”福长安道。 “诚斋,已往太上皇还是皇上的时候,对咱的人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罢黜夺职之事,眼下这些小动作,又算得了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了。”福长安道。“前两年太上皇是不做皇上了,可军国大事,重臣任免,都是太上皇的意思,皇上不过是替他发个上谕罢了。可宫里的事,呼什图侍奉了太上皇十八年,宫里早就有自己的人了,他们在皇上那里探得清楚,这两个月的调令,升任的也好,降职的也罢,都是皇上的意思,太上皇都没有插手。” “既然如此,咱们的人,我也看着,太上皇那里,就算他不愿意插手了,总也说得上话吧?”和珅道。 “那样最好,可是致斋,你这几日又是怎么了?平日你对着王公大员的任免之事,都是了如指掌,今天怎么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眼下形势,对咱们一天天的,我看是更不利了,你可不能这样恍惚啊?”福长安看着和珅神色,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不瞒你说,诚斋,夫人她……去年年底,夫人受了些风寒,竟然就病倒了。原本想着一时的小病,她支撑一下也就过来了,可没想到,这入了春,夫人她不仅没好起来,病反而越来越重了。这几日我看着,心中也不是滋味,诚斋,朝廷里的事,或许需要你多帮衬些了。”和珅叹道。 “那我也真是不明白了,致斋,按理说去年阿桂这一死,朝中再无与你相抗之人,或许再过几日,你这伯爵也要升一升了,夫人应该多高兴些才是啊。怎么反而生了病,还一直不得好转呢?”福长安道。 “这些事我哪里清楚?可是诚斋,夫人与我,是贫贱时的患难夫妻,当年我不过一个没落生员,夫人却是一品大员的孙女,她不嫌我家贫,不嫌我继母刻薄,坚持下嫁于我。这些年过来了,想想外面这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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