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的神崎小姐》(4) (第7/11页)
。毫无真实性可言的画面顷刻展开,没有迹象可寻地陡然飞过,转眼消失不见。 “丹尼?”我不清楚她口中的丹尼是谁,最近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刚才的商场里,叫杰克丹尼的威士忌,现在手中这瓶。 “啊?那丹尼,不对吗?丹尼啊。”她口中语调变换,迟迟组织起不出完整的语句。 “丹丹尼。我是” “我不是丹尼。”我打断发言,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 “”她陷入了一瞬的静默,我看着雨幕中穿梭的车辆等待她的回话。当然,就此挂断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但此刻我觉得应该给对方一点时间,至少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用以消磨。 “好的,丹尼。”这是她挂断前的最后一句话。 登上空荡荡的巴士,我依旧坐在靠后临窗的位置。 当下天色昏暗,全然一派顽固的阴沉景致。车内雀黑一片,我几乎相信自己坐了某辆深夜巴士。尽管现在才三点过五分。 丹尼或许是个尼泊尔人? 我生出一 个奇思,就在车身缓缓启动的时候。多半是先前同露里交谈时触发了什么念头,瞬间两根截然不同的铜线在大脑接通。我开始捏紧铜线两端,盯住熔接点,试图找出两者之间的共同点。 巴士沉没在笼罩天幕的黑纱下,一点点向北移动。 可以肯定的是,尼泊尔确实是个耳熟能详的国家。若真让我说明,却迟迟构想不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朦胧地隐没在雾霭中,以一种鲜明的线条呈现,无法填充其中的内吞。它这样在脑中浮现。基于此类缘由,我在一段时间里把所有无法辨认出确切来源的语言、人种都粗糙的归类为尼泊尔。它像个未被整理的文件夹,其中凌乱无序地摆放着各色未解谜团。不急于解答,也无需答案。至于这个与喜马拉雅山南麓接壤的弹丸之地,究竟在何时何地成为这样便捷的“文件夹”,我想是始于和王楠那次谈话。 说来说去,我至今都还有些在意王楠口中事情的始末,偶尔会想起。譬如今日,竟会把打从过去拉来的记忆同刚刚发生的小事相关联,真是天方夜谭。 我惯常喜欢作这样的思考,从过往的经历中按图索骥地寻找与当下相关联的事物,大部分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思绪。我是需要给自己未来或是即将到来的某些事件,标注一些可被称之为“巧合”的标签。就像一本小说里注定会在角落留下细微的痕迹,隐晦的指向角色的最终结局。所以我常常也这样在寻找那些痕迹,用以佐证我的猜想。 打雷的频率逐渐下降,雨水覆盖下的城市噪音从车底向上爬升,车厢内的黑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明亮的光线自云层上方回归大地。巴士穿过黑夜,行驶在一片渺无人烟的农田旁。 终点前一站我下了车。四下无人,车站孤伶伶地挨着路旁的水洼。湿润的空气未散去,热风席卷而来。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下一个多小时,辨认好方位,向一个方向走去。 日本乡下应该说和中国没什么区别,田埂泾渭分明地分割出一方土地,是一片绿油油的嫩芽,我看不出究竟是哪种作物。雨后湿软土壤里溢出的土臭味是我十分喜爱的味道,与之类似的还有风雪过后清晨的某些气味。 十几米开外的丁字路口上衣柜大小的物件随意摆在那里,走近看确实也是个衣柜。两扇木门不翼而飞,内里下层空空荡荡,上层单摆浮搁着两件物品。一个木箱和四袋包装完好的黄瓜,每袋里各有四根。木箱上方开了个小口,正面工整地写着“一袋100円”。价格比起超市便宜不少,黄瓜看着很是新鲜。于是,我投入硬币,挑了袋黄瓜。 去神崎小姐家路上要经过一座石桥,桥下是条浅溪。水流经岩石打了个旋儿又恢复原状,宛如一条被不断卷曲再绷直的透明绸带。不到脚踝深浅的溪流中看不见鱼虾,仍然吸引几只白鹭涉水而来。浅溪两侧斜长的陡坡杂草丛生,郁郁葱葱地长满沿岸各处。这光景下我靠在栏杆,拆开方才购入的黄瓜,不合时宜地品尝起来。 桥对面(感觉上)不太远的地方是一连串并排而建的现代建筑,依次是青山洋服、卡拉OK店、台球俱乐部等,更远的地方是赛利亚、松屋之类的快餐店,它们在目力所及的另一端,是世界的另一种构成方式。我站在现代文明的孤岛上,嘴里咀嚼着农家自产的黄瓜,凝视着它们。 诸如此类矛盾,使我深感不安的同时,黄瓜的爽脆口感让我怀念起东北冰天雪地里那碗滚烫的炸肉酱。不过,当时当下只能是奢望。最后一根黄瓜吞入腹中,拍拍手把掌心不存在的灰尘打落,目光从远处收回附近。 神崎小姐立于石桥另一头,愣神的与我对视。 “刚结束?”翻看手机,现在时间四点半。 “嗯。” 我注意到她双手拎着一大袋东西,伸手帮忙。 “等很久?”她侧身拒绝了我的帮助。 “也不算。”她今天的打扮,和上个星期见面时没有区别,白色连衣裙和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吞。“买的什么?” “日常用品和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