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的神崎小姐》(4) (第5/11页)
泊尔人后头。”王楠把中年人的状态描述的颇有文学色彩,我似乎可以理解那种画面。 “他们一前一后的朝便利店走来,我敢说自己这辈子心脏没跳那么快过。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挑选商品,尼泊尔人的声音很大,我清楚地听到他这样说,‘对于您的遭遇我深感抱歉。恕我直言,我职业生涯里遇到的人大多数都像你这样,悲惨的经历可以撰写成几百万字的鸿篇巨作,可惜我这里既不是新潮也不是群像,故事讲的天花乱坠也不负责颁奖。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两个星期,足足两个星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耐 心到头了,今晚我拿不到钱,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说话流畅自然,根本是个日本人的模样。”王楠说。 “对方说什么?”我指那位日本中年男人。 “一言不发,从头至尾没从嘴里说出一句话。” “之后呢?” “离开便利店,他们很快坐上了辆黑色轿车。”王楠遗憾的说。 “没了?”我摸不着头脑,半晌说不出话来,戛然而止的故事让我如坠五里云雾。 “没了。” “莫名其妙。”像会出现在垃圾侦探小说里的情节。 “同意。”王楠少见的附和我的看法。 手掌扶住桌面,其上迸溅出的油花凝固成白点,不知不觉我听王楠讲了近半个小时。 “走吧。”在店员催促的目光中,我说。 回程的路上,下起小雨,王楠的捕虫计划不了了之。我们在衣服湿透前赶回宿舍,进屋前我注意到街角贩卖机里常喝的限定碳酸汽水,消失在购买栏。大约是销量不佳,我想。屋内通往上层的楼梯尽头照常乌沉沉一片,当晚尼泊尔人与日本人迟迟未归。 那天起,直到我搬离中井,限定碳酸汽水、尼泊尔人和日本中年人全都没再我生活里出现。 “如同人间蒸发。”我拿筷子挑了挑余下半碗,凉透了的拉面。 午后的拉面店廓然无声,紧挨的马路上惯常传来轿车呼啸声,感应门送走除我们之外的最后一名客人,周匝陡然安静下来。角落垃圾桶旁折皱成团的餐巾纸躺在阴影中,空调压缩机细密地发出响动。 “还开着吗?”露里正襟危坐,低下脑袋想了想。“那家面店。” “不知道。”我有时弄不清楚露里的想法,她向来不将想法诉诸话语,疏离地看待所有正在发生或已经结束的事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和角度撷取其中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 露里褐色的眼珠凝视我胸前一小片桌面,拧着眉毛没有说话,不等我思考她表情的含义,俄而起身。 “要回去了?”我说。 她下颌微小地上下移动,遽然转身走开,和她来时别无二致。 我坐在原处目送露里的身影消失在门另一侧。垂首看着自己面前剩下大半的拉面,我想起她之前的表情。抄起筷子,尝了一口。口感不敢恭维,完全成了另一种食物。往胃里灌下不少冰水,嘴里的咸腥气味缓慢退散。看着碗里浑浊的汤体,放弃完食的欲望。莫约五六分钟,才离席而去。 回校途中,我思考起接下来的计划。对于突然多出的时间,我没法立刻想出合理安排它的方法。或许可以去图书馆,一般来说那是最佳选择,无论如何读书是这世界上最纯粹且原始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之一。我却下意识否定了这个选项,越是安静的地方心底的噪声越大,置身于那样阒寂的环境里我恐怕只会觉得吵闹。带着这样的偏见,脑际闪过其他念头。 信号灯亮起,穿过斑马线在马路对面的站台旁停驻,时刻表上清楚的记载三十分钟后去往下荻野方向的巴士将会抵达。我从不期望巴士能如约而至,大部分的情况下会存在两三分钟的迟到,坏天气或忙碌时段则会无限期的延长。依在马路两旁的栏杆上,默默估算着巴士抵达的时间。 少时,掏出手机,手指停在神崎小姐号码上方深蓝色发信按钮,犹豫片刻后按下。耳朵贴近听筒,无机质、规律的提示音响了大约六声左右,神崎小姐的声音乘着电波流淌出来。 “山田先生?” “是我。”我一时语塞,陷入无法言说的境地。半天才开口,“今天有空吗?” “今天嘛”神崎小姐在翻阅书籍,沙沙作响。“四点半以后有空。”她说,“有事?” “不麻烦的话想找你聊会儿,话题随便什么都好。” 两端悄无声息,我和她的呼吸声被均匀地转换成信号,在高空中的相互缠绕交汇。 “五点你来我家吧。”她补充了一句,“记得买瓶威士忌。” “哪种?” “价格、牌子都无所谓,威士忌即可。” “收费可算便宜。” 我听见神崎小姐细琐的笑声,她说,“回头见。” “嗯,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手机揣进口袋。 车站对面是家兼任二手轮胎买卖的修车店,店家立于马路内侧的红色广告牌历经雨水灌洗,落色成白幕。背后钢骨的锈迹刺透幕布留下数道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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