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的神崎小姐》(3) (第7/10页)
喝,即便拿来上好的茅台,亦分辨不出个中滋味,秉承这样穷极无聊的心态,酒与我而言无非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 “如何?”张洋面色红润。 “我尝不出来。”总之不会太好喝。 “平时不常喝酒?” “算不上频繁。”我继续夹食锅包肉,碗中白酒弃之不顾。 “你嫂子手艺不错吧。”张洋见我没有继续喝酒的举动,干脆自饮自酌。 “不赖。”我说,“口味好过一些饭店。” “嗯,那就成。”张洋起身说,“我去看看你嫂子怎么还没回来。” “好。” 说话同时,门帘拉开。 “吃得惯吗?”女人进来瞧见正要起身的张洋,再看看我。 “相当不错。嫂子好手艺。”我点点头,身子不自觉端正许多。 “可别这么叫我,真显老。我都没到三十。”她伸手在围裙上擦干水分,笑着说。“我叫李燕,不嫌弃就叫我燕姐吧。” “好的,燕姐。”我说。 此时节,大雪照旧咆哮着淹没这座地处边郊的村落,黛蓝色天空在怒涛般狂暴的飓风戕害下,愈发幽深莫测。旷日持久的呜咽声中,我躲藏在砖土制成的堡垒里。饭桌上,张洋一刻不停地讲述关于他父亲的故事。直到从他口中说出一个名字——李明。遽然发现,我始终站在18岁那年夏天的葬礼上,听着漫山遍野的蝉鸣,背靠阳光,伫立不前。 我想世上之人的际遇,俱是相互精密咬合的齿轮,天南地北的一端转动,经过悠久漫长的岁月必然传导至另一端。这个露水皆凝成冰碴儿的十月,我静静地注视着异动的始发源头,与张洋交谈着。 燕姐坐到张洋身边,拦下张洋正准备倒酒的右手。 “不是说戒了吗?”她说。 “这不是家里来且了嘛,特殊情况多少喝点。再说喝这么些年了,哪能说戒就戒。”张洋缩着脖子。 “反正你老有理由。”燕姐夺过酒瓶。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手中动作不曾停下。剩余半盘的锅包肉不好 全部吃完,夹起临近的炸带鱼,剥下鱼肉仔细咀嚼,呷了口酒。 “我记得你以前挺讨厌喝酒的不是吗?”我问张洋。 “以前是讨厌。”张洋说,“现在却喜欢的不得了。” “这有什么说法?” “酒能缓解压力,没理由不喜欢。” “能缓解?” “效果顶好着呢。”他握住瓷碗仰头即饮,脸色肉眼可见的逐渐苍白,有趣至极。“没它,我怕是熬不过这些年。” “此话怎讲?”我一直以来的坏习惯——世事追根究底。 “不好说。”张洋拎着黄瓜用掌心捋了捋,深入大酱碗里蒯了下,放入嘴里嚼的嘎吱作响。 “那就是不想说。”我白嘴品尝黄瓜,除了蔬菜特有的甘甜缺些味道。旋即,沾满大酱又尝了口,自觉咸度适中,和黄瓜本身的口味相得益彰。 张洋三俩口把黄瓜送入嘴中,腮帮子顿时鼓涨如拳。咀嚼完毕,他颇为强硬地拿回酒瓶,燕姐没有阻拦。毕竟回忆是件漫长乏味的工作,酒往往是最好的催化剂,它总能置换出准确的片段。 “不介意聊聊?”我说。 “是想聊聊来着。”张洋喝酒的速度很快,接连几口那碗灼热的白酒一股脑地全装进肚子里。筷子头沾沾黄酱含在嘴里,“该从哪里说起?”他这样问自己。 “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你离开阜新去了南方后说起?” “最好不过。”那之后的事我一概不知,的确该从那时聊起才对。 “打你随父母搬离阜新后,我进了市里重点高中。要说以我当时的成绩,想来毕业考个一本是不难的吧?” “是不难的。” “将来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有时越认为可以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往往越吞易溜走。”张洋抽出根玉溪,狠吸一口。他说,“高一下学期,大概是星期二下午晚自习,班主任将我叫到办公室。等我跑到办公室,班主任一脸无法启齿的表情。翻来覆去说了半天,我才听隐约理解。她说‘刚刚医院打来电话,你父亲出车祸了。’,这话不难理解,当时我却脑子空白,硬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活像是耳朵里被海水浸满,人声成了咕嘟咕嘟的气泡噪音,分毫入不了大脑里。那种情况下我被送回家中,接着又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医院抢救室门口。事到如今,我还是弄不清当时的情况,只记得写着“抢救室”三个字的指示灯亮了一夜红光,我也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烟雾从张洋鼻孔窜出,嘴里吸入。 “等到我彻底回过味儿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爹已从抢救室转到普通病房,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个缠满绷带半句话说不出来的木乃伊,眼睛紧闭,呼吸均匀。仪器上起伏的蓝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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