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问奏南诏事(2) (第2/2页)
君,然外事涉及权谋诡诈,还需历练。 “楚王,你如何看?” 杨景对李春芳和杨智的话,不置可否,问起了今日坐于末座的杨宸,今日之时,乃是父子两人时隔许久才重逢对话之语。 “启禀父皇,依儿臣看来,李大人封世子之言,无错,月鹄恃武而骄纵,他日若为南诏之主,必为我大宁巨患,不可不除,月腾文弱,喜读大宁诗书,可为扶立之主。前奉屡兴兵事,远伐无功,可若大宁应月家所求而出兵助新君除逆臣,则当事半功倍,故而,儿臣以为,世子可封。” 从就藩之后,杨宸便对南诏和羌部、廓部谋划应对之法,知晓月家内情之后,更是深感如有天助,否则待月凉这一代雄主彻底整顿了十二部,本就军民百万的南诏配上有雄心大志的君王,就是不亚于藏司的巨患。 按历代史事,大宁绝不会如此坐视不理,若无这三年休养生息之机,或许大宁连月凉一统十二部的机会都不会给,纵是今日一统,也会出兵扶立水东再抗月家。然今日情形,唯有各退半步。 见杨智有所不忿,杨宸又言之:“殿下所言也是无错,大宁乃王者之师,赖天道而辖万邦,纵是他日月家相争,新主月腾求大宁相助,不可不助,不过月部距长安数千里,信使往返需数月之久,同室操戈,成王败寇乃不得以而为之,届时,月腾必逃大宁以求庇佑,待父皇圣谕,再觅良将,领南诏新王讨逆,此王事可成。月家势削,若要这郡王之位,唯有赖大宁,大宁则可用月家,辖制各部” 几番言语,内阁的几个人精是听得深以为然,等南诏求助之信来长安,朝廷再发诏书往定南卫,两月之内,三州十二部早就打成了一片焦土,两败俱伤,携南诏之主而讨逆,又师出有名,或可成不世之功。 “那便封个世子”杨景定案。 众人只得起身齐呼:“陛下圣明!” 可杨景却并不只是如此:“若封王,每岁来朝,虽是穷恶之地,银不可少五万两,金不可少五千,良马不可少百匹,虎豹象鹿之数,随其处置,发个折子给月赫,问可应否” 宇文杰为门下省知事,此份内之事,便说:“臣领旨” 随即又转首说道:“月家六代气数换来今日之处境,为何?王图霸业当徐徐图之,时势所造,非孜孜以求所能及,不曾以百姓之心为心,不以百姓之念为念,与邻为仇,空有霸道而无仁政,此早亡之像。月鹄尚武,非南诏明主之选,月腾文弱,却时运不济,此为天赐我大宁安稳南疆之机,你等且细细体会,退下吧” “臣等受教!”杨宸诺诺跟在阁臣之后应声,他自然是不知为何杨景今日要将他唤来此处,有考量杭安之想,也有为来日,洞悉大宁对月家处置之意的考量。 六世霸业,换来的是做大宁家臣的一个资格,确实有些贻笑大方,可命运两字,从来便由不得人,任你是王侯将相,任你是权倾天下,皆是如此。没人能料到,月凉一代雄主,会因为一个无名之卒的一支冷箭而重伤,为此,给了大宁一个隔百年而统御南诏的良机。 出了甘露殿,杨宸同杨智一道往宫外而去,可兄弟两人之间,却莫名的像这冬日的长安城,有些让人哆嗦。 “殿下,臣弟刚刚绝无忤逆之意”杨宸以为杨智是在为自己适才所言而不快。 可杨智却是哑然一笑:“你我兄弟,不必讲这些,孤不怪你,况你所言,本就是正解,只是孤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北伐,新政,如今还要南疆,与民休息,王图霸业都想要,可何必如此着急?” 杨宸在其后默然无语,还不曾说出其实东台岛也早就进了自己以念百姓,止兵革称道的父皇眼中。 可杨景知道,这老天留给他的时日,好像也不大多了。 “帝常辍夜阅章,夜听政事,边关急报入禁,便立时视事,至五年,太后病于宫中,帝衣不解带侍奉左右,太后崩逝,痛悲至极,夏日而觉体寒,冬时而无暖意,曾密语内宦‘不可使天下知朕之事’,又诏院医‘非人力所及,朕不怪卿’” 可天下不知,史官却知,一代帝王怀天下万民独负自己之事,史册会记住,人心也会记住。 至于为何想要收拾妥当,自然是知道按着杨智的性子,不忍兵戈,那东台便会永孤悬海外,那四藩必会撤藩而丧边地。 杨景想做的,不止是仁君,否则也不会对世上唯一觉得懂自己之意的王太岳有那一句传千古之言: “可有守成之太宗耶?”寒江一柏舟的定南卫: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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