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0 章 芦园 (第5/6页)
为国公,譬如当年的贤国公魏修,德行兼修为众人之楷模,其族辈后人皆尊称其为公父。 云越道:“公子稳定雍襄,虽无封君之名,却有封君之实。公子为众孤之义父,称公父也是合理。” 萧暥听得愣了愣,不愧是云渊大学士之子。云越为了不让他给人当爹(娘?),可是煞费苦心。 公父这个称谓落下来,萧暥忽然觉得肩上压上了沉甸甸的责任。 午后,草堂里茶水微沸,席上散落着明亮的光斑,孩子们齐行拜礼,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公父。” 萧暥也没有什么送给孩子们,想起车上还有一包蜜枣,便让云越取来分给孩子们吃,就当见面礼了。 看着孩子们嬉闹着争抢不多的蜜枣,萧暥窘迫地搓着爪子,他这个公父当得穷。容绪却笑着对孩子们道:“今日我给你们找了棵遮风避雨的大树。” 话音未落,萧暥忽感到屋子里一道隐晦的目光暗暗向他投来。 他沙场征战多年,这种直觉不会有错。从进入草堂开始,他就感到有一道目光在他周身游移不去,让他有种一举一动都被观察着的不自在之感。而在刚才的一刻,那道暗昧模糊的目光忽然变得意图清晰起来,但他回看过去,又什么人都没看到。 但他很快就不想了。既然他是孩子们的公父,他就要开始考虑孩子们将来的出路。 他问:“容绪先生对他们将来可有安排?” 容绪道:“年长的孩子可以到各处的铺子里去帮工,将来也有一份生计。其他我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出路。” “若有意愿,也可以从军。”萧暥道。 他想起了刚才那个汲水的少年,步伐轻快矫健,是个好苗子,还挺想教他骑射的。 “子衿是说小彘啊。”容绪道,“这孩子手脚挺勤快,就是胆子小,性格也腼腆了点。” 萧暥心想,人不可貌相,要说性格内敛腼腆,魏瑄也是。但是到了沙场上,这孩子却是杀伐凌厉。有时候越是内向腼腆的人,越是果断冷静。 但一想到魏瑄,萧暥心里又放不下来了。 他不能去探望魏瑄,省得桓帝更记恨那孩子。魏瑄又拒绝了他精心准备的套房,住到了最角落里那间看得到梅花的监狱,还真是文艺青年?蹲个监狱还要蹲出调调来?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萧暥发现,这孩子越长大了,自己就越摸不透他的想法,有点沮丧啊…… 不过好在有魏西陵和谢映之照顾他,寒狱又是陈英把守,皇帝手再长,也伸不进寒狱吧。 日色偏斜,茶水已凉。 谢映之走后,魏瑄独坐榻前,案头一点青灯照着他苍俊冷白的脸,更显得眉目深黑如夜色。 “殿下是否愿意为心中所爱付出一切。生死荣辱,皆无怨无悔?”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谢映之这句话的用意。 …… 这时,牢门口再次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随即魏瑄感到一股穿堂的寒风从背后流过,回头就看到一袭蓝衣翩然拂过铁槛,那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 魏瑄在玄门修习过,知道这是玄门弟子的服色。 “先生还有何交待?”他站起身相迎,心中却疑窦暗起。 谢映之为人洒脱不喜束缚,出门轻车简行踪迹不定,不会带玄门弟子。 而且谢映之今天来与他秘谈,连皇叔都被支开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弟子? “先生见殿下心神不宁,让我给殿下捎点安神香。”那玄门弟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乌木,在烛火上点燃。 魏瑄立即闻到一缕幽缠绵柔的冷香,心中警觉,指风划过,烛火一闪而灭。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玄门弟子?” “不瞒殿下,我是陛下宫中婢子,陛下忧心狱中简餐素食,阴湿寒潮,让婢子来给殿下送些吃食,添置点碳火。但又恐遇狱卒阻挠,不得已扮做玄门弟子,”贺紫湄柔声一笑,放下提篮,打来,就在她的手探入食盒的刹那忽然手腕一旋,从袖中射出数道蛛丝。 换是以往魏瑄能轻松避开,但是此时,为了防止他途中逃跑,卫宛在他身上加了重重封印。 使得他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连拿起一盏茶水都颇费气力,更何况是避开这锋利的蛛丝。 猝不及防间,几根蛛丝已经割破了他的衣衫,将他牢牢困在床榻和墙壁之间龃龉的空间里。 空中,几缕割断的乌发飘飘洒洒落下。 贺紫湄见他束手,巧笑着上前,拨开他额前的乱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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