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9 章 伐谋 (第2/4页)
出怜悯的眼神,此人蠢得可以。 孙适愤愤道:“薛师兄胸怀大志,多年苦心修行,不仅达到守境之界,还在清鉴会上夺得魁首,但师宗却把玄首之位传给了根本没有参赛的谢映之。就因为谢映之是晋阳谢氏的小公子。薛师兄多年苦修,风骨才具兼有,却只能屈居一个娇弱的小公子之下,壮志难伸,才会心中抑郁不平,导致他一失足成千古恨,酿成火烧断云崖之祸。当年,我仗义执言,为他说了几句实话,触怒了大师兄,在戒律堂废去修为,才从识义降到涤尘!” “仗义执言?”魏瑄冷道,更觉此人蠢得可悲,“那我告诉你薛潜离开玄门后做了什么,他化名东方冉,创日月教,诡辞欺世,招揽信徒,贩卖奴隶,戕害百姓,制作禁.药,荼毒士人,有何义可言?” 孙适的面目变得狰狞,恶狠狠道:“不可能,薛师兄有风骨才具!不会……” 说到一半,他忽然又阴测测笑了起来,“反正你出不去了,我跟一个死人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火焰点燃了他们身后的屏风,烈烈火光冲天而起,彻底阻断了出路。 魏瑄站在火海中凝视着他,“难道你不会死?” 孙适得意洋洋:“我有秘法护身,今天火焰将真正涤荡一切俗世的污垢,我将舍弃肉/体凡身,达到羽化涅槃重生!” 魏瑄见此人已疯魔,不可理喻。遂转身离去,径直穿过烈焰。 身后传来孙适惊骇的声音:“你、你竟然不怕火烧。” 熊熊火海顷刻间吞灭了他的声音。 *** 雅室,竹帘半卷,帘下浮着一弦晓月。 夜风中早春的细柳轻轻摇荡,半明半暗间出现了一条人影。 “主君,孙适死了,烧死在漓雨水榭。” “知道了。”黑袍人立于案前,漫不经心地摆玩骨牌。 这是民间流行的一种骨牌,一般竹木象牙制,但他这副是光润的水沫玉,晶莹剔透。 呼延钺不知道主君什么时候喜欢上玩这个了,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孙适是我们好不容易埋入玄门的一条暗线,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就这样断送了,有点可惜。” 黑袍人拂袖轻轻落子:“值得。” 然后他不以为意地转而问道:“各郡县的形势怎么样?” 呼延钺立即回禀:“卫宛率领十多名弟子,午后赶到富春县,但我们声东击西,让他四处救火,跟在我们身后处处被动,疲于奔命。” 黑袍人道:“甚好,那就拖住他一个月。” 一个月?! 呼延钺咬牙领命:“是。” “怎么?办不到?” 呼延钺单膝下跪道:“主君,今天一场遭遇战,我们新训练的苍炎军就损失了十五人。” “不多。”黑袍人评价道。 呼延钺斗胆道:“但是主君,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们不仅折损了孙适这条埋藏了多年的暗线,将来一个月还要损失几十甚至上百苍炎,是否还值得?” 黑袍人落子的手一顿。 呼延钺吓得赶紧低下头,“主君赎罪,属下不该妄言!属下……属下是怕他会辜负主君的期望!” 黑袍人淡若无物地掠了他一眼,“宝贵的孩子总是值得等待的。” 呼延钺愈发不解,低声道:“主君为何如此看重魏瑄?” “因为人才难得。”他意味深长道,说着像是又想起什么愉悦的事情,声音中便带了一缕寒凉的笑意,“而且他是谢映之看中的人,还有什么比和谢玄首抢徒弟更有趣的事?” 抢……抢徒弟? 呼延钺懵了。主君想要收谁做弟子,那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泽,这还要抢? 还是说,抢谢映之的更香? 主君心思高深莫测,呼延钺理解不了,只好放弃,换个思路道:“据传最近谢映之在大梁做了很多事,贺紫湄差点曝露。” 黑袍人指出:“他是在蓄势。” 呼延钺道:“属下愚钝。” 黑袍人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谢玄首所谋是全局之势,并非只限于沙场胜败。” 呼延钺依旧不懂:不在沙场决胜,还能在哪里决胜? 黑袍人道:“在谢映之看来,与北宫达这一战,和南取朱优、西征曹满皆不同,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而是综合实力之较量,更是九州格局之变化。” 他一边叠累着骨牌,一边颇有意味地想:北宫达不是朱优曹满之辈,他世代公卿,坐拥百万之众,幽燕世族尽皆归附,人望之高,实力之雄厚,不是几场战争的胜利可以撼动的。即使萧暥在战场上胜了北宫达,也动摇不了北宫氏在燕州的根基。 所以,谢映之要的是全局的胜利,不仅在于沙场,更在于庙堂,在于人心。 再看他最近所做的,从盛京系手中夺取朝政之权,建中书台节制四方,使得雍襄境内令出一处。之后,他便一连推出春耕、征兵、铸城三道令,这三道令,用两个字概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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