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池塘和水 (第2/4页)
“偷天之术乃是欺天之举,此后必有一劫,殿下这一剑,便是那一劫,相当于替我抵消了劫数。” 魏瑄觉得此人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他这也算看得通透,连他自己搞骚操作的劫数都算到了。 他又问:“那么我最后拔出帝王剑也是如先生所愿?” 谢映之坦言:“帝王剑只有回到王室手中,才能断了天下诸侯的争夺觊觎之心。” “我刺北宫浔,也在先生的预料之中?” 谢映之毫不避讳道:“北宫浔在潜龙局中赢了一件护身软甲,乃我玄门之物,可抵挡刀剑七成之力。” 言外之意,无论怎么砍都不会致命。 他笃定道:“即使负伤,我在此间,也能医好。” 魏瑄忽然想起,北宫浔负伤在此莫非也是他所愿? 听说谢映之亲自为北宫浔疗伤,北宫浔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再想到萧暥正在布局的北伐北宫氏,魏瑄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这人怎么做到从局里到局外环环相扣,还一子不落的? 但是细想来,谢映之也没用什么阴谋诡计,甚至事事都是按照潜龙局的规则来,所作所为毫不推诿,承认地坦坦荡荡,解说得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眼前之人,白衣临水,风华无边。他姿态闲淡地卧在苍虬的树干上,身后是江低云阔,斜阳冉冉。 使得魏瑄心里再憋屈,作为一名画师,也没法破坏这样一幅绝胜的风景。 连找他算账的念头,都显得太粗鲁,太庸俗。和那超尘脱俗的满目风流相去甚远。 而且,他还是伤号,端着一副人畜无害之态。 这就拿他更没办法了。 魏瑄被狠狠摆了一道也只能把憋闷咽到肚里。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聪明点,别再着他的道。 但是,今天把话都说到这里了,魏瑄还是要问个透。 以谢映之的聪明和手腕,萧暥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跟透明似得,谢映之既然轻轻松松把他卖了,又轻轻松松把他‘娶’了。结契结得顺手拈来,跟玩似得。 夜鸱说,谢映之很随性。 随性。 魏瑄深以为然。 所以,他今天可以是假结契,谁知道明天不是真结契? 只要他想,这婚天天都可以结。 关键问题还是玄门的结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等同于世俗的婚姻?还循序渐进?还不禁行为? 就在他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试探之际,谢映之淡淡道,“殿下是想了解我玄门的相偕之仪吗?” 冷不丁被说中心中所想,魏瑄愕然道:“先生怎么知道?” “我猜的。”谢映之漫不经心一折一折着手中的扇子,边道,“我看殿下刚才欲言又止。” 魏瑄心中一凛,随即明白了。谢映之目光通透,观察入微,在他面前伪装只是白费劲罢了,倒不如爽快些。 他干脆单刀直入问:“玄门的结契是循序渐进的?怎么个循序渐进?” 谢映之不假思索道:“情义相和的两人行相偕之仪后,可心念相通,之后,若两人再有更亲密之接触,联系就会随之加强,除了心念相通,还可感官相通。见对方所见,感对方所感。” 魏瑄心道,这和夜鸱说的差不多。 他继而又问:“亲密之接触是什么?” 谢映之道:“世人如何,玄门亦如何。” 魏瑄道:“玄门不禁欲吗?” 谢映之微笑:“世人对玄门有两个误解,一为出世,二就是禁欲了。” 魏瑄紧追不舍问道:“世人说,玄门禁的是欲念,不是行为?这是什么意思?” 谢映之反问:“何为欲念?饥寒而思温饱,疲敝而思休憩,这是欲念,也该禁?这句话本身就不该那么说。” 魏瑄蹙眉,默默加上一条提醒自己,他还擅于诡辩,千万别上当。 就听谢映之轻叹道:“但对于世俗之人,这样说,倒是方便理解些。” 魏瑄心道:一点都不方便理解…… 看着他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谢映之渐渐有点说教之意了。 “我这么解释罢,玄门不是禁,而是节制。因为欲念会损修为。” “如何损修为?” 谢映之坦言:“玄门结契后,双方有一段很长的同修之期,这期间,双方要先达到心神相交,彼此默契,形如一人,方能行**之事,否则,心魂未合而急于行事,那便是欲念,双方都会因此而损修为。” 魏瑄道:“照这么说,结契之只是第一步,结契后能不能成为伉俪还不好说?” 谢映之道:“正是,至少有一半人即使结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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