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2页)
卫,定是暗中还有个人。 所以她啊,不过是傅捷预谋已久的豢养。 就像喜欢上一只不属于他的鸟,便偷来囚着,也不管这鸟愿是不愿。 再用各种工具将鸟笼封得严严实实,每日说上几句情话,就想要这鸟死心塌地认他为主人。 若真要说喜欢,那是有的,养只猫儿狗儿久了,也是很喜欢的。 夏卿这么一思量,突然觉得傅捷也很可怜,说不上哪里可怜...... 大抵是不会爱人吧。 可是她自己……不是更可怜么? “卿卿,饿不饿?小厨房里温了粥。” 床上的女子看着他发着呆,对他的询问置若罔闻,傅捷也不恼,声音低低的,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像是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器。 看着放空的夏卿,傅捷心里莫名慌了一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他,但是整个人又好像快要化作云烟,离他远去。 “是有些饿了。”等了良久,终于有了回应。 这声音没了平日里的脆耳动人,多了些难听的沙哑和死气。 “那我去给你端来。” 傅捷看夏卿回神,似是放心下来,起身去端热粥,开关房门的时候动作也轻了几分,像是生怕风灌进来似的。 夏卿看着他的背影,门“吱呀”一关,她又开始放空,发起呆来。 她想起自己幼时便考虑过夫婿的问题,可能是因为父皇有很多女人,她母妃虽贵为皇后,有时候却也需要靠着她才能见上父皇一面,她不喜欢母妃那样子,逼着她背新书,好在父亲面前表现,也不喜欢皇宫中的女人都围着父皇转。 女人们......好像都没有自己的生活,这世间不是只有一个男子,世间也不是非要有男子为伴才能过活。 那时候夏卿便想,若是她及笄,定要找个见多识广的驸马,然后便去书里讲的那些河山游玩去,不想玩了便搭个木头房子,落下根来,种花种树,倒也是闲趣。 留在皇宫里,怎么也避不开权势,护不得初心。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笄,流放边疆的六哥商耀便带军打过来了,彼时晋国本就内忧外患、父皇本就是从皇爷爷那里继承来的太平江山,哪遇到过这阵仗?负隅顽抗,不多时便丢了皇位,江山易主。 父子相残,而后兄弟相争,夺位那天皇宫里乱成一团,大家都在逃命,她藏在母后的床底下,后来被商耀找到,将她安置了个安全的地方派人看守着,倒没怎么为难她。 只是后来听说父皇自戕,母妃也殉情了。 她成了个孤儿。 忐忑地等着商耀来处置她,她那时又怕,又伤心得很,甚至想随父皇母妃一起死了团聚罢。 然后就被傅捷救走了,也不算是救,不过是被动选择了狼窝,毕竟她已经无法知晓商耀留着她到底要怎么处置,或许也没有这么坏,也或许,比这儿糟糕得多。 她对商耀这个哥哥,除了小时候救过他一次,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咳咳……” 回忆伴随着剧烈的痒从喉咙深处张牙舞爪地冒出来,一咳,又化作难以言喻的痛,反反复复交缠着,夏卿又被咳嗽诱得一阵头脑发胀、昏聩得很。 若是这次再逃不出去,昨日那冻入骨髓的冷和今日这遭病都白受了不说,以后恐怕也再难逃出去了。 夏卿息了咳意,抬眼望着虚无的远方,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决绝的光芒,令她原本娇怜无害的脸添上几分英气与魅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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