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山 (第1/2页)
俗语讲,三百六十行,盗门为王。 倒斗最难的是什么? 防不胜防的机关陷阱? 不可揣测的阴冥世界? 还是说,肮脏歹毒的人心? 其实都不对。 要我说,倒斗最难,无非两样。 开穴、销赃。 开穴,就是打盗洞。 这可不是说挖个坑那么简单。如何精准穿过墓门,直达主墓室。如何不动声色,堪舆定龙,遇见水泽怎么挖,遇见流沙又怎么挖,都是一门学问。 至于销赃。 一件瓷器,卖十万,卖百万,靠的就是手艺,比的就是眼力,拼的就是人脉。 除此之外,倒斗也没什么难的。至于什么搬山卸岭,那就属于小说杜撰了。 我吃过盗墓这碗饭,深知其中的风险。 说起来,我家族与倒斗这行,有纠缠不清的缘分。 太爷爷那辈,也就是我曾祖父,曾是民国大军阀孙殿英的贴身警卫员,当时全程参与了清东陵事件,算得半个土夫子。 为什么我说,倒斗难在开穴、销赃上面。 孙殿英本人栽就栽在这两点上。 当时孙殿英急于打开西太后地宫,找不到合适开穴地方,就用德国黑炸药硬生生炸开的,声音惊天动地。所以没几天,清东陵被盗之事传遍全国,甚至整个世界。 清东陵中的宝物,足足装了三十箱、五辆皮卡,价值两亿多白银! 孙殿英盗挖清东陵事迹败露,顶着巨大压力,销赃事情就迫在眉睫了。 根据幕僚建议,孙殿英将销赃地点,选在燕京、申城、津门、青岛四个地方。 孙殿英派军需处长李德禄、副官王登瀛、戴世禧还有我太爷爷,去申城找青帮老爷子黄金荣介绍买家。 孙殿英曾受青帮老头子牛七爷引荐,也算青帮中人。 青帮讲究辈分。 按例,孙殿英与黄金荣是同辈。 申城,就是上海。青帮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那里十里洋场,满城胭脂,寸土寸金。 太爷爷本以为是个美差。 没想到刚抵达申城,黄金荣突然翻脸,来了个黑吃黑! 那时候,青帮光洋枪就八百杆,谁也惹不起。 回去又怕被枪毙,我太爷爷干脆甩了孙殿英,一跺脚,跟着黄金荣干,入了青帮。 所以我说,太爷爷算半个土夫子。 到了我爷爷那辈。 太爷爷用西太后一串贴身朝珠、一座红珊瑚玉树琉璃塔为学费,请清末民初广州倒斗祖师焦四,收我爷爷为入室弟子。 焦四非常喜欢我爷爷,老爷子他三年后出师。 成了民国三大倒斗王之一! 我二爷爷,没有多少倒斗天赋,喜欢打打杀杀。 跟着黄金荣一道,在申城卖烟土、走军火,一时成为青帮双花红棍,为黄金荣倚重,跟张啸林干过架。 二爷爷没有直系后人。 我老爸,没继承爷爷倒斗之王的衣钵,转而跟着二爷爷学打人。 以上就是我家族的发家史。 出过军阀,出过流氓,卖过冥器,贩过烟土。 搁在谁身上,都要喊一声“满门忠烈”! 全国闹“毒奶粉”那一年,我失业了。 本来我有一家自己的小酒厂,每年生意兴隆,几年下来赚了不少。结果三聚氰胺一曝光,全国都在搞食品卫生严打。 我那小酒厂没有经营手续,当天就给查封了。 好说歹说,交了罚款,上下打点才抹平这事。我一算账,这几年白他妈干不说,还负债好几万!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时我正发愁。 发小从燕京,带了几瓶二锅头来看我。 他叫关云鹏,和关二爷一个姓,留了一把大胡须,绰号叫“胡子”。 我姓夏,夏历六月初生,所以叫夏六初,他管我叫“小虾”。 “呦小虾,几年没见,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一见面,看着我穿着大背心人字拖给胡子开门,满脸胡茬,头发也乱得像鸡窝,胡子便奚落我:“这可真是东方不败进厕所,分不清左右。才几年光景,你改行搞艺术了?” “嗨,别提了。” 我点了一根三块五一包的红塔山,这是目前我能承受的最高消费。 “好家伙,给胡爷我也来根,这几天没抽烟,胡爷现在一到下午就犯烟瘾,鼻涕瞌睡没完没了。” 胡子从我这抢了一根烟,急忙点上。 看他那架势,差点连烟屁股都吃进去! “怎么混得比我还惨,你不是打电话跟我吹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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