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普度众生薛大师 (第1/2页)
薛怀义话犹未了,就见一位身穿圆领大袖长袍,头戴文士巾子的中年人,陪了一位女眷在街头闲走,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环。 薛怀义眼睛一亮,把手一指那中年人,向左右问道:“你们看,那厮可是侍御使范斌么?” 旁边一个小和尚探头探脑地瞧了两眼,说道:“师傅说的是,正是那姓范的。” 薛怀义道:“嘿!今日可教佛爷堵个正着!这厮时常在天后面前说我的坏话,前几天佛爷以无上佛法,感化了一浊老道入我佛门,又是这厮在天后面前叽叽歪歪,他娘的,给我狠狠揍他一顿,给佛爷我出口恶气!” “得令!” 那班假和尚都是些好勇斗狠的泼皮无赖,得了薛怀义吩咐,二话不说,撸胳膊挽袖子就向那位陪着娘子正在逛街的范御使冲去。 范御使正与夫人走着,冷不防几个横眉立目的和尚扑过来,摁住他就打,范御使一介书生,哪是这些拿打架当饭吃的无赖和尚对手,挣扎几下,反被打得更狠了,只好抱着头大声惨叫。 范家娘子惊慌失措,哭哭啼啼地拉扯他们道:“你们这些浑和尚怎地平白无故便打人,你们可知我丈夫是何人,他可是当朝的侍御使!” 和尚们打得兴高采烈,笑骂道:“滚你娘的,一个屁大的侍御使,拿来吓唬谁?老子打得就是他范御使,打!往死里打!” 薛怀义拧眉立目,双手插腰,站在范御使前面看着,威风八面,对于当众殴打一位朝廷官员毫不在乎。 他薛怀义就是个泼皮无赖出身,怕过谁来?不要说是区区一个侍御使,就算是当朝宰相又如何?前两个月他率兵征讨西突厥骨咄禄,宰相李昭德就是他的部属,帅帐中两人一言不合,他冯小宝照样挥拳就打。 那李昭德强干有为,性情刚毅,又兼身为宰相,是个极厉害的人物,还不是惶惧求饶?何况今日这侍御使范斌,比起当朝宰相差了不只一个等级,只要不打死他,便是打得只剩一口气也不要紧。 薛怀义得意洋洋地叫道:“打,只管打,娘的,敢告佛爷的黑状!” 杨帆与马桥一路跑,接连几次被街头走过的公差衙役察觉形迹可疑,要追上来查问,亏他二人腿脚灵便,东拐西绕的都摆脱了,此时刚刚赶到这条大街。 一群大和尚当街围殴一位士子,引得许多人围观,杨帆和马桥匆匆走过,往人群里瞧了一眼,登时认出这大和尚来,杨帆一见,计上心来,脱口道:“桥哥儿,咱们有办法脱身了!” ※※※※※※※※※※※※※※※※※※※※※※知守观里,一个师父,一个徒弟。 徒弟一脸委曲地说道:“师父,张员外家的祈福法事,你拒绝了。” 师父闭目盘坐,念念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尤掌柜家的开光、安位法事,你也拒绝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洪秀才家的文昌官运法事,你依旧拒绝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今儿修文坊的苏坊正请您上门办一场祛邪、清洁法事,你还是不答应,咱们观里那口米缸,可就剩个米底子了,明儿咱们吃什么呀?” “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徒弟恼了,顿足道:“二叔,你倒是说话呀!” 老道张开眼睛,说道:“徒弟,去年春天咱们做的那两套八成新的道袍,为师已搁在三清座前了,你去取了,换些米面回来吧。” 徒弟愕然道:“二……师父,那袍子是咱出门做法事时穿的呀,把它换了米面,以后怎么办?” 老道叹了口气,道:“徒弟,弘观的一浊道友,已经被薛怀义抓去做和尚了,这个时候,为师怎好出门去做法事?万一碰上那薛怀义,你叫为师可怎生是好?” 徒弟嘟囔道:“信了佛便信佛呗,管饱就成。” “胡说!贫道自幼入道,信了一辈子的道,安能半途弃道从佛?” 老道凛然道:“去,先把袍子取去换些粮食回来,那薛怀义只是一时兴起,断然不会天天上街抓道士当和尚的,过些时日风声过去,为师再接些法事就是了。” “喔……” 小道童撅着嘴儿走进三清宝殿,片刻功夫,他就叫起来:“师父,师父,你说的那道袍在哪儿呢,没有啊!” 老道刚刚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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