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黄鹂 (第2/3页)
朱宜良笑嗤一声,臊得轮椅上的男人面红耳赤,几番转动轮椅无果,更是气不能已。 景昔笑眉:“监刑司还缺个录案,若沉公子能留下,景某定是欢心,宜良,天色不早了,去吩咐火房备菜。” 闻言,男人凝了凝双眉:“不必了,家里……” “再备些好酒。” “我不饮酒。” “你不喝就看着,我喝。”朱宜良甩了袖子,转身一溜烟消失而去。 庭中只剩得两人,景昔上前,手指还未碰上轮椅,便被横来的臂膀挡下。 “我自己来。”沉绍青冷了面色,垂手抚上轮椅,却见木轮已缓缓滚动。 “我想做的事,无人能阻拦。”景昔笑了笑,低头看向轮椅中男人。 这男人过于整洁了一些,长发似是将将浼洗过,衣襟拂得平平整整,不似杨奎,衣襟处永远沾着酒水。 皮相好的男人,似都这般洁净,冷淡。 “大人喜欢强人所难?”男人不悦了,且甚是不悦,声音夹杂着疏离。 景昔一笑,微微侧首,盯着他低声:“你说对了。” 她突然松了手,看轮椅顺着月桥滚下,又缓缓停了下来,慢悠悠笑哼着上前:“说实话,很难吗?你既然瞧不上监刑司,瞧不上我景昔,为何不坚决一些离去?” “被人推着,我如何离去?”男人冷声拢了拢额前碎发。 “不说实话,该罚。” 沉绍青活了二十叁年,如今才见识了这世间还有如此泼皮无赖的女子,推着他又颠又摇,言语威胁,轮番恐吓,而他,却奈何不了她。 监刑司的厅堂算不得大,一张食桌占了半边南室。 杨奎回府的早,却使了计将赵弦宁留在了府外,盘算着借机多亲近些那人。 这沉绍青他是认识的,跟着朱宜良外出吃酒时碰过几次面,看着细皮嫩肉的,却甚是能斗酒,喝多了,一张玉面通红,虽是性子清冷,却也是个吃得开的人。 这男人才华横溢,能来监刑司谋职,他并不意外,只趁着好事想撺掇这玉面男人多斗几碗,但不知为何,这男人吃了秤砣一般,愣是滴酒不沾。 还有那稳坐东家的女人,今日也不知何故,笑嫣嫣端茶递水,不似往日,看得杨奎一阵哆嗦,愣是想了半日都没思索出自己说错了何话。 这厢吃得火热,宛巷却早已闹的人心惶惶。 “大人,人太多了,已是快要拦不住!” “一群饿了多日的狗儿,能有多大力气,再派一列纵队,将人堵在城外,把这城门给我栓死了。”何尧睿负手下了城楼,顿了顿,眯眸望向城中身影,“你看,接这烫手山芋的人来了。” 景昔赶到时,便听得城外哀凄不断。 何尧睿肃了面容上前:“景大人的消息可是不怎么灵通,这都闹了多时了才见监刑司的人来。” “大人,城外可是临镇的百姓?”景昔凝眉,望向不住晃动的城门。 “一群饥不择食的人,当同于蝗虫过田。”何尧睿负手眯了眯眼睛,“景大人发善心的时候,也多想想徐州城的百姓,咱们这块良田,可经不住外面成群的蝗虫。” 景昔凝眉:“但将他们拦在城外,并非上策。” 闻言,何尧睿沉声一笑,连连低叹:“到底是春茶的尖儿,嫩了些。” 这场城里城外的对峙,持续了一日。 城内,是喧闹繁市,城外是饥荒骷髅。不过叁日,一场大雨,瘟疫四起。 “她要做何?”沐彦身子都探出了半截,望着窗下驭马疾驰而过的身影,连着面容,都白了叁分,“城外正在闹瘟疫,她却还要出城!” “城外的百姓,便是瘟疫的根源。”秦长风负手行至窗前,望向蒙蒙细雨中的身影,“她做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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