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决战陵川(中) (第3/3页)
性命。如此轻掷勇士,不知那‘擎天柱’下次再战,还有多少人可用?” 务虚道人闻言勉强笑道:“二当家所言甚是!”心中不由暗骂道:“鸟雀焉敢嘲笑鹞子高飞?造反本就是搏命之事耳,今也惜命,明也惜命,那何不老死家中,当无性命之忧耳!” 不说这边“紫金梁”如何寻思,那张顺也首次见这种狭路相逢的搏命之战,不由心中大震。 张顺灵魂本是后世人士,生活优裕,少有身处绝境之时。是以张顺计谋百出,心思灵活,却相对其他义军首领少了一份狠辣。 张顺一直以为自己缺少狠辣不是缺点,反倒是自己的优点。正是少了这份狠辣,自己才能保住底线,才是算得上一个真正的人。 而如今看到张三百如此搏命,张顺才突然明白,自己作为一个起义军首领到底缺乏了什么?缺乏的正是这份狠辣。张三百身为将领,本可以不去冲锋陷阵,可以不去上阵搏命,甚至战斗不利也情有可原,自己也不会严厉处罚于他。 但是,他还是冲了上去,因为两军狭路相逢,只拼这口气!气盛者胜,气沮者败。这又与自己争夺天下何其像?自己若是不敢压上全部身价,如何赢得了这场豪赌? 原来这张三百出身与别人不同,他十多岁便失了双亲,带着妹妹到处流浪奔波。他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见识到别人对他的各种各样恶意。他若想活下去,若想守护住妹妹,只能比别人更狠、更恶、更毒辣才行。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比狠斗勇的生存游戏,一直到他被班主招募到马戏团之中,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各种觊觎的目光还是死死的环绕他的周围,像饿狼一样虎视着他们,全靠他一身神力和狠辣震慑。 如今入了战场,张三百再次激发了当年的凶性。反正自身一身铠甲,何惧官兵环绕?张三百眼中只有敌人,只有厮杀,他提溜着手中三尖两刃刀,什么也不想只管向敌人杀去,只杀得畅快淋漓。 他喜欢手中沉重的武器像撕开纸片似的撕开敌人的铠甲,像剁开猪肉似的剁开敌人的身体;他喜欢敌人的鲜血四处喷射飙溅,然后热乎乎的洒到自己身上;他喜欢敌人望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模样,只要自己冲过去他们就颤抖着毫无反抗的引颈就戮! 等到魏从义冲过去的时候,张三百已经杀散了围困自己等人的官兵,甚至还准备提着刀继续追杀上去。及时赶到的魏从义连忙将他拉了回来。 这时候张三百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黑红黑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铠甲往下滴答滴答的淌着,宛若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一般。 他的周围全是官兵的尸体,有不少尸体的铠甲、头盔都被重武器直接破开了,黑的、红的鲜血还在从那些破开的口子里往外流淌着,好像山间石头缝里渗出的泉水似的。 那魏从义眼色复杂的看着的张三百,心中不由又敬又畏。人人皆说魏从义狠辣,其实魏从义心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数字计算而已。 “兵法曰:非利不动”,一切战斗和忠义皆是他魏从义心中计算的结果,他只对别人狠辣,却不对自己狠辣。 而这张三百却截然不同,他自从跟了张顺以后,除了一身神力以外,并没有比别人突出的地方。他的武艺是向陈长梃学的,他的兵法是听了张顺的讲习和对其他将领的模仿揣摩。 他看起来和其他普通将领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肯和士卒同甘共苦,一同吃住一同训练。结果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然没有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狠人,一个能对自己更加狠辣的狠人。 他自幼苦读兵法,早已习惯了兵书中的“士卒不尽饮,将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将不进食。战则身先士卒,退则不敢先行。”之类的关于将德方面说教。 如今见真有人做到了这一步,做到了“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 一个人真真正正做到了比士卒更加能吃苦,比士卒更加能拼命,比士卒更加爱惜自己,那么哪个士卒不愿意为他去死呢?这样的将领,又有哪个对手能够挡得住呢? 魏从义相信,若能假以时日,此人必将成为声动一方的名将。这张顺果真具有天命不成?魏从义心中冰冷的计算中又再次添加了一份权重!四代重奸的大家请我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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