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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玉萝再次悠悠转醒,已是月上中天。 一室清晖,寂然无声。 她抬眼四顾,见此室翠竹为墙、松木做桌,轩爽高阔,很是宜人;又有竹榻、竹椅、竹杌子,木刀、木剑、木马儿,朴拙巧稚,很有些童趣。 又见自己盖着苍青薄被,似是大相国寺客房之物。 她轻掀薄被,似想坐起。便见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荼白中衣。身上清爽,无粘腻不适之感。 想也知道,自是被人清理了一番。只这处,只有那谢公子,并无他人。 她一时又盖上薄被,缩回被中,只想就此长睡,再也不要醒过来。 她脑中只那一句话“我既做下这事,自会给你个交代。” 这并非她对廷益哥哥有二心,发了春梦。只比发了春梦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竟真同旁的男子做下这档事! 她如何对得起爹娘多年教养、如何对得住薛姨拳拳爱护,又如何有颜面同廷益哥哥谈婚论嫁! 一时别无他法,任她作何想,皆如入死胡同,无处可走。不由悲从中来,呜呜低泣。 谢韫铎立在庭中,望着小筑上空那轮圆月,脑中空空。 立了许多,忽闻小筑传来低低哭泣之声。 他转身回了小筑。 见她蒙了薄被,正在被中哭得一颤一颤。 他坐在榻边,掀起薄被,唤道:“娇娇?” 玉萝闻得谢韫铎唤她,想到先前自己赤身裸体骑在他那物件上,被他抱着捣弄,又是呻吟,又是失声尖叫,姿态甚是狂浪。且听他说,自己已是失禁在了他身上,更是羞臊欲死,万不肯抬头看他。 紧紧抓着薄被,将一张脸儿牢牢掩住,一时羞得忘了泣哭。 谢韫铎见她虽不应他,但也未曾再哭,道:“娇娇勿要再哭,我且有话要问。那孔明灯可是殷氏兄妹在放?你又如何与马贤良到了一处?” 玉萝羞臊至极,对谢韫铎自是如临大敌。 如今听他这般问话,方才懊恼起自己,这般当不得事。竟被眼前这桩事压得神智不清,只顾一味伤心、羞臊,也不想想,自己是如何落得这般境地?先前明明是在放孔明灯。 她细细回想,只想到她见若贞他们放灯放得好,那一盏盏写满祭文的灯稳稳当当飘向了夜空。 她心生羡慕,亦想好生放一盏。若贞同马公子劝她试试,她便拿了火折子,点燃松脂,一阵目眩,那马公子随后扶了她,而后又一起放了数只。 只后来却是一点记忆也无。 谢韫铎见她不应,扶住她双肩,欲将她人儿转将过来,道:“娇娇?快快回我话,那孔明灯何人在放?又是何处得来?” 玉萝被谢韫铎将身子扭了过去,不得不放下掩面的薄被,只眼睛也不敢同他对视,道:“这灯是若贞他们让马公子帮着山下买的。他将灯儿送上山,也帮着一起放。先头只若贞他们三人放,后头,我同马公子二人一齐放,若贞同她哥哥一起。” “你可还记得什么?” 玉萝摇头:“我只放了几只。便……便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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