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立刻出来了。
陆衔洲一惊,忙走过来拿着他的手半蹲下身将手指放在口中含住,舌尖抵着伤口帮他止血。
唾液的刺激让乔烬忍不住瑟缩了下,看着陆衔洲高大的身子半蹲在自己面前,手指又被他含在口中那种感觉让他有些慌乱,连疼都忘了。
直到陆衔洲松开他,吐出嘴里的血,拿着药箱来给他上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师兄,疼。”
乔烬怕疼,一点点疼都受不住,陆衔洲便找了个话题让他分散注意力。
“你怎么现在还没睡?”
乔烬别过头,看了桌上的偶头一眼,忐忑的说:“你说给我打电话,我……我睡着了一次,怕再睡着就、就起来等你了。”
陆衔洲指尖微顿,心口微酸也有些心疼,这么乖的小孩。
“有要紧事跟我说?”陆衔洲帮他包好手指,交代道:“好之前别碰水,换药了找李阿姨,知道吗?”
乔烬点点头,刚想说话,陆衔洲忽然指指他桌上的偶头问:“这个能送给我吗?”
“您也喜欢布袋戏吗?”乔烬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忽然有些沮丧,“可是木头被我划到了,雕好了脸上也会有道疤。”
“没关系。”
陆衔洲未置可否的笑了下,说:“不过我不太清楚是怎么雕刻出来的,乔乔能给我讲讲吗?”
乔烬以为他是真的喜欢,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从椅子上起身小跑过去抱起自己那个大偶回来放在陆衔洲怀里,自然的跪坐在他面前。
“你看这里,因为除了手脚和头之外,身体部分是布料做的,像是个袋子,所以叫布袋戏,其他地方也有叫扁担戏、手套木偶,耍杆子的。”
“他们的头发都是用真发的发丝植进去的,还有眼睛,你看可以动的,是用水晶做的。”
陆衔洲垂眸,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跟自己讲戏偶的雕刻过程,浑身都好像拢着一层光晕,柔软的让人不敢触碰。
他这辈子,尔虞我诈阿谀奉承的人见的太多了,像乔烬这样单纯的需要他精心照顾才能活下来的小孩,就像是一件得来不易的珍宝。
他得到了,就不想失去。
“乔乔。”
乔烬正说到要紧地方,有些着急的握住他的手说:“你别打断我呀,你说了我就忘了。”
“好好,不打断,乔乔说我听着。”
乔烬用力点头,又往他跪坐的近了一些,手自然的搁在他的膝上,另一只手拨弄着偶的眼睛和嘴唇,仿佛忘了自己很怕他的事。
信息素的气味萦绕在鼻尖,被屋里的暖气熏染的更加甜软。
陆衔洲深深嗅了一下,这样单纯美好的少年,那些阴暗深处的事情,他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窗台上有雪,映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眉飞色舞一点也不怕人,颊边梨涡随着说话若隐若现,就像是在自己领域有着什么都撼动不了的骄傲。
陆衔洲爱极了他这个样子,却不得不打断他,:“乔乔,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再讲好不好?”
乔烬一呆,顿时又变回了那个怯懦的样子,轻轻的点了下头,说:“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我、我马上睡觉。”
陆衔洲摇摇头,“你跟我说话永远不是打扰,我喜欢听你说话,我们是夫妻,你找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对吗?”
乔烬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但一听到夫妻两个字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找他的目的,忙又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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