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虞兮虞兮泪潸然 (第1/3页)
黄台吉望着浮桥上倒满的明国百姓尸体,久久无语。 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游侠,虽然骁勇,然而却有个致命弱点,他们身上都没有披甲。 被长枪刺伤的曹忠清命令他麾下牛录的弓手,只用两轮齐射,便将这些少年杀死大半。 剩下那个姓吴的带头大哥,走投无路,一头跳进浑河,消失在茫茫水波中。 曹忠清估计他这会儿也被淹死了。 黄台吉见目光从死人身上移开,再次努力望向对岸,他想看看把守浮桥的明军是什么模样,然而河面反射的亮光,刺的他左边独眼也开始痛疼。 为了尽快追上刘招孙,在接到刘招孙惊喜后的第三天,八贝勒便匆忙启程,赶往沈阳,他已准备好好给刘招孙一个惊喜。 可惜并非所有真夷甲兵都能像主子这样拼命。 正白旗一万三千人马,除了两千甲兵留下牵制城中战兵,剩下的一万人中,经过长途奔袭还能跟上来的,只有三千多人。 不过黄台吉觉得三千人对付刘招孙已经足够。 在赶往沈阳的路上,黄台吉做出判断,刘招孙与六旗主力血战,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即便侥幸能胜,也是强弩之末。 所以,只要正白旗及时抵达沈阳,不用开战,刘招孙也算败了。 当然,黄台吉现在不担心刘招孙死活,因为八旗占据辽东是大势所趋,不是几千个客兵能阻挡的。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大金占据沈阳后,八旗对新领地的权力划分问题。 正白旗在八旗中本属于最强的一支,可惜长期被大汗压制,他这个旗主位置本就不十分牢靠。这次负伤后,不知道大汗会不会打自己的主意。 大汗可是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事情。 这几日颠簸下来,那只瞎掉的右眼总在隐隐作痛,扰的黄台吉心烦意乱。 黄台吉估计父汗见了自己,看到他的独眼,绝不会关心自己死活,而是会先问: “八贝勒,你身子这样了,还能当旗主吗?” 昨晚,黄台吉又梦到那支鹿角呼啸着朝自己飞来,他从梦中惊醒,右眼一阵钻心的痛。 一脸忠心的曹忠清从东边跑了过来,他刚被游侠刺中了小腹,所幸有甲胄遮挡,没怎么受伤,跑到附近村子去找渔船了。 黄台吉思绪回到眼前,望向这位忠心耿耿的汉人奴才。 “主子,船都被刘招孙抢光了,周围就这座桥,若不从这里走,要绕三十里路。” 黄台吉担心自己过河太晚,父汗又要怪罪他。更重要的是,旗中这些勇士,好不容易跟自己来沈阳一趟,在路上历经艰辛,不能让他们没东西可抢。 若是过河晚了,刘招孙被莽古尔泰他们斩杀,城中东西也被其他旗抢走,正白旗这趟奔袭,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就从这里走。” 一脸谄笑的曹忠清指着桥上的尸体道。 “主子,跑了两个,其他的都在这里了。没抓住活口,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 黄台吉将目光从死去的游侠儿身上移开,冷冷道: “冥顽不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黄台吉望着白茫茫的河面,对曹忠清道: “告诉包衣,先渡河者,抬旗。” 曹忠清心中大喜,连忙跪倒在地。 “奴才替包衣们谢过主子。” 待曹忠清远去,黄台吉望向甲剌额真大哈木布禄、孙扎钦道: “不知对岸是哪只守军,区区小兵,还想阻挡正白旗大军。” 耳边战鼓声越发密集,如万马奔腾,听得黄台吉心中一阵胆寒,他挥去这些念想,大声道: “渡河!” 浑河南岸,战鼓之声,密如骤雨,刘招孙策马掠过战阵,马蹄踏起阵阵烟尘。 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落下一片箭雨, 刘招孙头戴铁盔,穿着件鱼鳞短甲,戴着披膊和铁护臂,下身披着鱼鳞腿裙,全身遮盖得严严实实,只有里面那件同知绯色三品云雁补子官袍的袖子露在外面。 这种文武混搭的穿着显得不伦不类,在一片红色鸳鸯战袄浪潮中显得格外扎眼。 由于担心马速,刘招孙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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