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可可过敏 (第1/3页)
程之衔家也是中户,房屋布局和舒笛家大体一致,客厅不是黑就是白,极简主义风,看上去倒也干净自在,挺符合他气质的。 四人位的餐桌上有丝微妙的气氛,程之衔不急不慢,慢条斯理地为她切牛排,神情颇为享受。 他看舒笛饶有兴致,简单向她解释房子之前是他家老头儿住,老头儿走后他想回来休息一段时间。父子俩审美大差不差,他只住一段时间也懒得再收拾。 原来之前楼下的李伯伯就是程父。说起来,前阵子去滨城跟项目翻译后也好久没见过程父了。 世事难料。 舒笛经常和程父一起喂楼下的流浪狗。程父早上喂,舒笛晚上接班,疫情最严重那阵子都成定律了。 一来二往熟悉后,程父还偶尔给她送自己种的小葱和小米辣,他说她女儿也爱吃辣,倒没提过这个儿子。 “怎么净挑拨我跟老头儿的关系!” 舒笛很清楚依照目前的局势性,只要她不开口,程之衔就能一直陪她耗下去。他是一头野狼,有十足的把握和耐心等自己率先挑开话头。 显得她现在的拼死抵抗在他眼里只是动物濒危前的回光返照。 “程之衔,我说我想了解你是真的。” 他微挑眉头,问她想了解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舒笛过往的工作经历和生活经验告诉她,今晚必须迈出这一步,否则未来只有无止境的剥削和压迫,一辈子也逃不掉。 “你做的每件事情都奔着目的吗?” 程之衔还没开口便被她又补上一句,“我是说生活。不是工作。” “不全是。”手里的牛排恰好切完,他递给舒笛。 “那你会无缘无故地,帮一个对你毫无价值的人吗?” 程之衔嗤笑,“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瞒着我妈妈,两个月。只要两个月。” 既已捅破这层窗户纸,舒笛也直抒胸臆。 红酒杯上映着男人傲人的侧脸,他的睫毛垂而密,相当矜贵。 “舒笛,你很聪明很优秀。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精准发挥,明白如何和外界建立长久稳定的正能关系,能屈能伸也够坚定,潜能和优势都相当大。但你不妨试着想一想,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 程之衔声音慵懒低沉而有磁性,语速节奏很慢,每个字都敲到舒笛的心弦上。 他和她出校兼职时接触合作过的老板不同。在他们那里,舒笛只要做好分内的工作,保证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主心骨,再适当展示一些除本能工作内之外的优势和个人应变能力,基本稳稳当当后续都有更多工作上的串联。 但程之衔让她无从下手。他无懈可击,舒笛也找不到突破口。除签约以外她想不到自己能给他提供什么价值,可她又着实不想在互联网自媒体上做一名内容创作者。 她不想在网络上展示自己,哪怕不做内容干货,也不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商品化的载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舒笛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她不甘心场面就此陷入僵持状态,心里想着“对不起了钟望,为了姐妹的自由。你一定要原谅我!”。 “第三种可能,那我们合作吧!”舒笛打开她准备好的ppt,“你们星衔传媒的几位当家网红,我认为他们所展示出来的内容并没有将自己打造到极致。” 程之衔接过笔电后示意她继续。 “方方、瑞波、小小周子,他们现在只能靠早期平台流量的红利,可是老本又能啃多久? 这是他们最近两年的订阅数量和观察人次,平均下来每人每年呈直线下降34%。在这个更新换代极快的环境下,不出两年,他们便会糊得彻彻底底。 方方的问题在于特点不够独特,没有根据受众群体的消费偏好挖掘爆点,评论区粉丝需求永远得不到她的反馈。满足用户心理需求这条是她的一道大关卡。 瑞波和小小周子数据上比前者好很多,同时他们粉丝粘度也最差,取关人数位居同类博主里前三。风险太大没有稳定性,只能靠博眼球的方式暂时性出圈,长久以往变现必然受阻。 他们三个共同的弊端,种种标签和因素随着时间的沉淀,让他们困在同一种定势里太久了,如果不找到突破点超越此前,仅仅重复着这种“合乎逻辑和定位”的行动,结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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