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柳意绵举起了纤细的手腕,翠玉深碧,皓腕若雪:“这个?”
“这是娘亲临走前留下的,说是讨了媳妇儿,就把这镯子给她,传媳不传女的。如今你是我媳妇,这玉镯当然是该给你的。”季唯握住他伸出的手腕,贴在他跳动的心口上,“你不想要么?”
他还当柳意绵真如他梦中那般,气他趁醉行事,心头正惴惴着,就听到一声被压抑地极低极低的呼声。他低头去看人,刚才还强忍着平静的少年,此时已是眼圈通红,含着泪花用力摇头了。
“我只是,只是太过欢喜了。季哥,我真是太欢喜了!”柳意绵哭着笑着,朝季唯扑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眼泪肆无忌惮的抹在他里衣上。
他等着盼着,就为了能做季哥的娘子。如今他许下的愿已成真,由他亲口说出,还有什么生辰礼物比这更好吗?
“傻绵绵,这是大喜事,哭什么呢。”季唯抚@摸着柳意绵顺滑的长发,将人紧紧搂住,安抚道,“等到快过年时,书院放假,我便将你迎进门,双喜临门,你看可好?”
柳意绵眼里含着泪花,笑容却极灿烂,“好!”
等两人心情都平复过了,季唯才松开手,从地上捡起昨日丢在一旁的外裳,拿来给柳意绵披上,“现已入秋,不要着凉了。”
他说完要去穿衣,被柳意绵拉住,眼巴巴地看他。虽不说话,却一脸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把季唯看的一笑,伸手去弹他脸颊,“你我如今已是一体,还有什么不能同为夫说的?”
他自称为夫,柳意绵还是有些羞涩,低垂着脑袋,半晌才呐呐道:“文宣说,春三月时,会举办县试,我,我想去试试。”
“如此好事,为何犹豫?”
“可我底子差,学的不好,若是考不中,岂不是会叫人笑话么?”他在这县学中,本就时常被人嘲笑。如今他不过接触了数月,就敢说要参加乡试,定会被人说自不量力。
想到这,柳意绵脸色有些发白,两手手指绞的也越发频繁了。
季唯了然,坐在床边,伸手抬起他下颌,微微一笑,“年年县试,数百名学子赴考。可真考上的也不过寥寥二十许人。他们笑话你,难不成是都能考中秀才?若是如此,未免骄躁。若不如此,岂不更叫人笑话?”
短短几句话,就打消了柳意绵心中的顾忌。他牢牢攥住季唯的手指,用劲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乖,若有不解,可多请教张秀才。关于县试,他更有经验。”
“可他尚在长柳镇……”
“鸿雁传书可也,我相信绵绵的字已小有所成了。”季唯半搂住柳意绵细腰,轻轻抚了抚。
他心无旁骛,可柳意绵脑中却浮现出昨夜零散片段,耳尖红透,两手在季唯胸@前一撑,急急忙忙地跳下床梳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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