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邢墨其人 (第1/2页)
【1】 与傅归和旗越不同,邢墨的压力并非来自于家族,而是生存。 为了让可怜的血脉延续,父母拼命生育,希望上帝从中撷取至少一枚生命握在掌心,可真当生了孩子,为人父母的心又让他们无法舍弃任何一条生命。母亲难产离世,父亲偷抢入狱,儿时的邢墨奄奄一息地卧在脏兮兮的床铺上,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个饿得咽了气。 让他活下去的食物,是邢寒的肉。 邢墨自小便不爱多话,他因这一口肉活了下去,却没有道谢。年幼的他只是看向邢寒,携着一对哀伤而平静的目光。 …… 或许在邢墨内心深处,他与邢寒本就是一个人的黑白两面。 为了生存,邢寒自甘堕入永夜,他像是为此而生,对于犯罪甘之如饴。而与他截然不同的是,活在人世的邢墨干净出尘,虽然沉默寡言冷淡疏离,却自有一种“我是好人”的气质在内。 当然了,邢寒几乎把“我是恶人”这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荣获了“摇筝通缉犯”的响亮名头。 又或者说,邢寒把邢墨保护得极好。 邢墨那双手不曾染过半分鲜血,在进入迷窟之前,他所要努力去做的只有生存一事,除此之外,一切都与他无关。 【2】 邢墨是个只懂生存的自闭儿童。邢寒是个只懂犯罪的杀戮机器。 与人进行正常的交流,对于兄弟二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缥缈虚无的愿望。在进入迷窟之前,他们能够进行交流的对象只有彼此,更进一步地说,因为兄弟二人太过灵犀,以至于他们根本不需要进行过多的交流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因此,交流这一简单的行为,对他们来说实在艰难而难得。 …… 迷窟那个雨天,第一次有人给邢墨撑伞。 彼时,已经异化成邢寒的邢墨狼狈又警惕地对曦保持着戒备,可又对曦为自己撑伞的行为生发出一种奇异的烦躁感,他已经不是自己了,可内心深处还在挣扎着成为自己。 邢墨该是对曦示好的行为有所触动,可邢寒的人格决不允许自己向温情屈服。 于是,僵冷、别扭、不耐烦,成了邢墨包裹自己的壳,他对曦恶言相向,换来的却是少年俏皮又明亮的目光。 邢墨渴望的东西就在眼前,可他不能相信自己这样的人也会得到他人的关怀与温柔,所以他用自己的冷漠对抗渴望,坚信自己的壳会把这样虚假的温情撞个粉碎。 事与愿违。 【3】 曦的温情倒是把邢墨重重的壳撞了个粉碎。 这种感觉是十分奇异的,好像有暖流灌入亘古不化的心脏——血液在血管里温热地流,是人生的头一遭。 邢寒十分排斥,可邢墨十分甘愿。 这种甘愿一直持续到邢墨被关入天牢,才陡地转化成撕心裂肺的痛恨,可邢墨从不会张扬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在邢寒的人格沉眠后,他独自一人望着阴暗遥深的天牢,一边因为曦将自己送入天牢而痛彻心扉,一边又因为曦给自己打过的伞而心生暖热……无论如何,邢墨知道自己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站上亲王的位置。 原因很简单。 ——如果曦能够变相决定亲王的人选,那么等他成为亲王之后,必然会再次接触到曦。 被关入天牢的这几年,邢墨从蛛丝马迹中对曦的身份与地位做过多种猜测,他不厌其烦地想着他,想着那个亲手为自己打伞、为自己包扎,却又亲手把自己送入天牢的少年。 但同时,邢墨把这一切想法滋生出的情绪都推给了属于邢寒的人格。 是邢寒先遇到了曦,是邢寒接受了曦的温柔,在迷窟里的那几天,始终是邢寒在与曦相处,任何与曦有关的情感,也理应由邢寒来全权负责。 邢墨从未想过,每一个不同状态的邢寒,都是他不同情绪的写照。 【4】 傅归将他从天牢释放后,邢墨再次见到了曦。 或者说,是纪清。 邢墨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五年之前,他清楚地记得曦的每个动作每个情态——回忆与曦的相处时光,是他这五年中唯一的消遣。 所以在遇见纪清后,邢墨认出了他。 曾经能够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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