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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赶紧道:“好,好。”遂起身,祁越看她跪地之时就已自然而然坐上椅位,怀中抱着柄简陋铁剑,甚至抽空给自己倒了杯茶,到嘴边觉茶水凉,又将茶杯放回桌上。 “我问你——刘家可有得罪什么人?” 刘夫人摇头:“刘家待人一向亲善,从未听过有什么仇人。” “据我所知,刘家经营着一间布坊,这期间是否与人闹过不愉快?或是经营太好惹来竞争对手仇视?” “不不,没有的。”刘夫人急忙解释,“我们家的布料价格便宜,质量也不差,邻里街坊都来照顾生意,但是论经营收入也只够勉强养活一家人。大家同在镇上相处和睦,也断然不会有恶意竞争一说。” “这就奇怪了,既不是仇家,也不是竞争对手。”祁越搓着那青瓷小盏思考,转头望向旁侧一直未曾言语的沈知晗,“师尊,你怎么看?” “下定论为时过早。”沈知晗说道:“刘家人的尸身还在吗?” 提到其他人,刘夫人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嘴唇发着颤,似乎不愿回想那时情景,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在……在的,老太爷和大公子的已经火化了,我夫君的,还在屋里。” 祁越一跃跳下凳子,起了兴致。 刘夫人将二人带至屋门前,他们来时曾经过此处,也是腐臭味最浓之处。 祁越脚下的黑狗血结了块,厚厚实实,踩上时如同冬日的冰面裂缝,他推开门,数几十只小飞虫迅速往外钻出,浓烈的酸腐味混着血腥味泔水味刺入鼻腔。刘夫人早已退开十米远,仍被这味道逼得弯腰干呕。 二少爷躺在床榻,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祁越剑柄挑开被褥,下一秒便皱紧眉头,一股恶心之意油然而生——床上的人彘皮肉早已被一团团爬行蠕动的蛆腐虫啃噬,两块肉体中间被挖出小洞,数百只白色蛆虫从中钻进钻出,虫子张开嘴,尖齿撕扯下一块发腐血肉。 他全身有无数个这样的洞,整个人被层层叠叠堆积的蛆覆盖,像是一团不停小幅度移动的白棉花。 祁越看了两眼便受不了扭头离开,沈知晗仍站在床前,借了祁越的剑取他身上一块肉,剑上肉块带着几只蠕虫爬行。隔着老远祁越恼道:“师尊,这把剑我可不要再用了。” 沈知晗向剑上施了道术法,片刻后出屋,将剑递还祁越。 “我不要了。”祁越抱怨,“师尊再给我打把新的。” 沈知晗笑他小孩子心性,有了把新剑就当做不得玷污的宝贝,“你明知我囊中羞涩,若是这样便嫌弃,之后若是剑沾上血,岂不是数十把也不够你用的。” “这不一样!”祁越愤愤咬牙,见剑上确实不再留有脏污,不情不愿地接了剑,握在手里挥动,似要将刚刚那些令人作呕地事物忘却。 刘夫人见状,试探问道:“先生,查出原因了吗?” 沈知晗看向自己手心,那是从刘二少爷身上取的一滴血,汇成水珠样,轻飘飘浮荡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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