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未落 (第1/2页)
水泥砂浆成的小路上剥脱了一些细砂,青苔寄居于裂隙中生长,悄悄散发潮湿的气味。路旁埋了几盏地灯,将一地蓬草笼成半透明的帷幕。 两种风格迥异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传来,丝毫没有惊扰到正绕着光源翩翩起舞的小飞虫。夏夜里,小雪仍在洋洋洒洒地下着。 现在是瑞典的下午四点,何凡骞和姚飞羽正坐在豪华邮轮的头等舱里。 迎面吹来的是北大西洋咸涩的海风,粼粼波光里,船尾拖出一条长长的雪白浮浪。岸上北欧风格的民房在后面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像一个个五彩斑斓的风车,点缀在哥德堡最繁华的港口。 见何凡骞凝视着自己,姚飞羽晃了晃手里的Absolut Vodka,笑着说:“坐完游轮,我们就去Konstfack逛逛吧,我以前在那里进修过。” 成年后,何凡骞再遇姚飞羽,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那时的姚飞羽穿着朴素整洁,背上却背着一个LV的古董包,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他的画具,还有几袋速溶咖啡。 一夜之间失去了几代人用不着攀附谁的底气后,贫穷会令人变得窘迫,变得畏畏缩缩。姚飞羽的眼里分明已经没有光了,看到何凡骞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他有些拘谨地说:“请问,您是这家的主人吗?” 现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虹彩深似紫渊,连背后的蓝天碧海似乎都黯了黯。露水一般短暂的赏味期似乎又回来了——而自己如今,金钱,地位都尽在囊中,再也不会像年少时那样,因自卑而固步自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何凡骞这样想着。 瑞典比国内慢6个小时,算了算时间,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了,何凡骞调出手机里的远程监控。 屋里没开灯,但是红外摄像头足以将漆黑的室内一览无余,画质也相当高清,他看了好几个房间的摄像头,发现两个人都不在家。 这么晚了,他们去哪了?要是彻夜未归……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魏亭和柏松鹤一前一后地走进玄关,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里,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code][/code] 魏亭弯下柔韧的腰肢,一只脚轻轻抬起,他解开鞋上的搭扣,只见玉白足跟后一抹粉光致致,随即就听到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 脱完一只鞋,赤裸着的情色之足并没有直接平踩在地面,而是踮起脚尖,绷起的足背和小腿线条秀美至极,宛如玉瓶般玲珑。 似乎浑然不觉身后的男人看他脱鞋看得入迷,脱下另外一只鞋后,魏亭拉开鞋柜,两指勾着系带,把鞋整整齐齐地放进去。他不怎么穿高跟鞋,何凡骞放鞋又总是乱放,常常跟他的放混了。一双双款式各异的鞋里间或夹杂着几双大了几码的男鞋,如同警钟一般,提醒着他今晚背着丈夫做了什么离经叛道之事。 发觉魏亭站着半晌没动,甚至开始转开暴露在自己身前的背脊,柏松鹤才回过神:“这么多东西,怎么放?”他晃了晃手里一排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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