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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去拟旨吧。” 路关山是谢凤悯的伴读,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近臣心腹,拟旨对他来说只是寻常之事。此时让他自己拟赐婚和加封的圣旨,自然是求之不得。 路关山果然笑道:“多谢皇上。” 他轻车熟路地取了两道圣旨,下笔流畅,很快拟好呈给谢凤悯。 看路关山这样春风得意,谢凤悯也不免多想些。他自然知道这位昭平县主的事,她是路关山外祖家邻居的女儿,家道中落,路关山带回来后一直养在国公府。从前谢凤悯也见过,不过小时像个男孩儿,成天追着路关山喊路哥哥。 谢凤悯道:“你便这么喜欢她,不在意她的出身吗?赐婚之后,便再分不开了。” “臣不敢欺瞒皇上。不过他的出身其实不算什么,臣是羽林军指挥使,国公府也已是富贵至极了。若皇上有姐妹,才算是下嫁。”路关山正色道,“林氏祖父是先帝一朝的罪臣,虽祸不及家人,但三代不能入仕,他又是独生,没有兄弟姐妹。当年接进府里,本来只是拿他当妹妹,谁知竟日久生情了。但是既在一起,我自然待他如珠似宝,再不分离。” “朕祝你们百年好合。”谢凤悯加盖上玺印,难得调侃他,“你也二十余岁,是时候添一个孩子了。” “不急,他还小。”路关山道,“他可是臣的军师。”他从怀中摸出一卷宣纸,呈给谢凤悯一一看过。这是林昭的书法,他左右皆可握笔,右手字更显飘逸,不似闺阁女子所作。 谢凤悯点点头,路关山又道:“假以时日,臣还想为他出本字帖。” 陆昔矣前一日晚上便出了宫。他已经画完了给楚越风的画,只差装裱了,等楚越风回来,刚好送给他。夜里,他检查了一遍那画,楚居给他挑灯芯,在旁刚好看了一眼:“少傅画的是谁?” “你觉得像谁?” 楚居道:“属下看不出来。” “是么,”陆昔矣摆摆手,“那你帮我准备明日装裱的材料吧。” 不知道楚越风到哪里了,明明在信里说昨日晚上便能入京的。次日上午装裱完画卷,陆昔矣坐在花厅里喝茶,陆许在他旁边说话解闷,却忽然停住了。陆昔矣看了他一眼,才发觉有人站在门口。 离开两个多月,楚越风黑了些,面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陆昔矣险些摔了茶杯,他回了回神,站起来。明明同楚越风只隔了几臂的距离,倒像是遥遥相望。 陆许同楚居都退了下去,楚越风关上门,大步走过来。 “是不是吓坏了,”楚越风把陆昔矣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背,“我没事,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好像在颤抖,紧紧贴着他,嗅取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两个人拥抱了许久,楚越风仿佛听到他细细的啜泣声。 “你哭了?” “没有。”陆昔矣眨眨眼睛,从他怀里出来,见楚越风鼻子有点红:“蕴之才哭了吧。” 楚越风揉揉鼻尖,不自然地道:“才没有。” 陆昔矣给他倒了杯茶,问道:“不是说前几日就能回来吗?路上耽搁了?” 楚越风摩挲着他的手指,过了一会儿才接过茶杯:“是比预想的迟些。” 陆昔矣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迟疑:“那你今日不入宫觐见?” “今日陪你,我悄悄入京的,宫里不知道。”楚越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们已经分开整整七十二日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常青。” 陆昔矣低着头,脸上神情晦暗,他顿了顿,道:“蕴之,我们分开吧。” “你说什么?”楚越风的笑凝在了脸上。 陆昔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说,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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