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狗血的一章 (第1/3页)
2021年,武汉一个装潢豪奢的咖啡厅中。 正值五一小长假,即便是一杯冰美式都能卖出93天价的雅客咖啡厅,队伍也能从收银台排到隔壁鲍师傅的柜台。等号聊天的,听微信语音的,刷抖音的,线上斗地主的噪音,将角落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包的严严实实。 这两位新时代青年,俱是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大老板的气质不言自显。 又高又白的那位名叫葛胜,他爹葛传业可是个人物。据说他80年高考,从孝感山沟进了H校电气学院,学了没两年,就跟朋友跑去做倒爷,很是赚了一笔。葛传业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心想等毕了业,就是进了电网,也指不定没这行道有出息,又想起家中老母四处打秋风,把学费藏在内裤中供他念大学,于是心一横,从此学也不上,专门倒卖国际飞机票。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葛胜他妈。 一九八几年的武汉,葛胜他老爷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对便宜女婿的王八蛋德行是一万个瞧不上,又拗不过女儿爱的死去活来。八七年,葛传业靠着倒插门,从老岳父那讨来一大笔钱,从日本低价进了一批呼吸机,再高价卖给发展中的乡镇医院,短短一个月时间,挣下了十栋城区独栋。 不幸也是万幸,在葛传业还在摩拳擦掌,琢磨着是把钱存入银行还是换成黄金时,国家政策突然收紧,好几个倒卖大户接连被毙。葛传业见兄弟一个接一个的进去,连夜开车,把库里没卖出去的呼吸机扔进了老家的旱井,先盖上三层土,再结结实实地铺上一层水泥。虽说盈亏不抵,损失的三万块还是在他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那晚他抽着一千一条的黄鹤楼,搂着上周刚认识的女中专生,无语泪千行。 葛传业只偃旗息鼓了半个月,便舍弃老本行,转做医疗器械。 去年的日本之行,他与一位名叫松下川的中日混血相识。松下川是个专做医疗器械的国际商人。两人一见如故,在东京歌舞伎町鬼混一宿后,一拍即合,相约回国合作生意。葛传业甫一发财,便将此事忘了个干干净净。谁知松下来华后,还真联系上了他,随即被葛传业左一个松下桑、右一个松下大哥哄得头晕脑胀。半年后,两人共同出资成立的川业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正是湖北省最大的医疗器械供应商,传业集团的前身。 葛胜完美地继承了他老子的衣钵,长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高智商小白脸。不过在事业上,不同于他投机取巧发家的老爹,葛胜更像他姥爷。在扎扎实实地念完高中后,他凭借着湖北省前100的名次,和全国高中生生物竞赛一等奖的成绩,信心满满地向MIT递交了申请。谁知隔壁H大都开学快一个星期了,他还没能盼来自己的offer。 此时他才从葛传业那得知,自己的application刚发出不到半天,美国的阿姆斯特朗教授便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国的学历造假举报邮件。葛胜的脾气比起亲爹更胜一筹,他怒目圆睁,鼻孔张的可以塞下一个樱桃,先一脚踢翻了老妈被供在书房的骨灰盒,再牛一般冲进卧室,把老爹挂在墙上的合照砸了个粉碎,在和老爹干了半仗后,将葛传业送进了一医院的ICU。 葛传业并非被亲儿子殴入了ICU。他常年与女大学生交友,熬夜抽烟一样不落,早在葛胜六年级时,就被查出重度心肌缺血。葛胜正打雷似的恶咒着老爹今年内必定去世,还未等话音落下,葛传业就像铁板一般直直的向后倒去。葛胜见这阵仗,立刻便呆若木鸡了。刚回过神,就急得浑身上下地摸手机,直至把葛传业抬上一医院的担架,他炸雷般的“操!”,将抬担架的女实习生的手吓成筛糠——葛传业的大腿差些便从担架上滑下去。 葛胜最终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完了半个本科。在大三下学期,被葛传业以肝癌的名义,十万火急地骗回H校做国际交换生。 葛传业在圈内最有名的,乃是这三件事。一是辍学倒卖国际飞机票。二是把捉奸的发妻一巴掌扇进ICU。第三件事则更是丰富有趣。据说葛夫人在医院被查出害了脏病,气到要上法院揭露葛传业早年赚的脏钱。葛传业不愿破财消灾,所以自作主张把她关进书房,锁了足足两天。谁知葛夫人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地摔砸,下一秒便无声无息地断了气。葛传业自以为管教出了成果,决定要乘胜追击,于是大手一挥,下令管家断了书房的空调。三十八九度的天气,待到葛传业得意洋洋地打开书房的门,显然是尸臭满屋。 葛传业作为鼎鼎有名的草根企业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知不觉便传了个满城皆知,零六年那会,还有小报记者扛着五十多斤重的摄像机来敲他家的门,被葛传业一个窝心脚踹进了花园喷泉里。但大家都知道,葛传业的抠门劲儿,恐怕是与他当年的穷日子脱不开干系。 虽然葛传业满口都是借口,但葛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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