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奶油意面(魏被秀色) (第2/2页)
艶的存在死後都只是一坨肉啊。 现在冷链物流的冰冻工艺已经十分出色,切好的部件全部使用了真空包装,真空能够形成高铁肌红蛋白,怎有效避免肉色恶化,而贮藏运输各个环节中也始终处於规定的低温环境下,以保证尽可能减少损耗,於是一周过去,那些肉好似还有鲜活的生命力在里面。 84公斤的成人男性无法一顿吃完,我把大部分都放到了冷藏室,只拿出一部分解封解冻。 把头发放到软水下冲洗,一遍遍用梳子梳理去杂质,用安全的洗剂脱去油脂,基本跟工业洗羊毛是一个程序。他的发丝是特别细的那种,像婴儿那样,几乎留不住手。我相信我有跟他説过「流淌下来的月光」之类的话。 魏尔伦还活着的时候我没摸到过他的头发,谁能想到我竟然有机会给他做洗头这麽亲密的行为啊?兰波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们局里私下觉得他们肯定早已搞上了床。鉴於有同事帮他们削除过一段街上的监控,而我瞄见过魏尔伦拿一张长到拖地内容不宜公开的小票来报销,说不定他们玩得还挺大。尽管教导者和学生之间有一定伦理问题,可魏尔伦长得像个北欧神话的造物啊!他还很爱笑,阴郁的兰波和他摆在一起都阴天转多云了。 可兰波也死了,怎麽设想他的反应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把他的头发做成了奶油意面的样子,不过不像煮意面那麽花时间,万一高温使蛋白质变质会有臭味,而且头发本来也嚼不动,断生做成冷盘就好。 肉酱是用捣碎的眼球做的,尽管很可惜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可知道他活的时候的样子我做不到完整地吃掉它。曾经在阳光下它就像猫的虹膜一样展现过不同的色彩,放射形状的线像大家都喜欢的夜星。 切下一块黄油放煱里热化,切碎蒜头和洋葱炒香,把马苏里拉芝士用刨丝板刨成丝状,然後放入面粉,奶油,牛奶,煮成糊状,加入适量调味。芝士白汁风味浓郁,一般怎麽搭都不容易难吃。 最後从冷箱拿出腌好的圣女果摆盘。 上帝,现在他那头淡金色的头发真的好像意面。 接着用一瓶街边买的便宜货做了热红酒,刨了比平常更多的橙皮和柠檬皮,加入肉桂、丁香、月桂叶、苹果、梨子,最後兑血开始煮。「特别配方」需要加多少份量是我一次次试出来的,没煮沸了就不会翻车。 其实人类作为杂食动物,肉的味道并不好,但我在法国人之中也是相当会做菜的,还公费在Le Cordon Bleu进修过,所以,上帝啊,我把他煮得该死的香。 「做这份特殊的工作,最艰难的是甚麽时候?」 我觉得可以是这个时候。 我是真情实感想过跟他搞一些仅限一夜的浪漫的。 给上碟的肉洒上玫瑰盐和黑胡椒碎,余热薰得香气扑鼻,我用了一些迷迭香和百里香。 用餐刀划出来一块然後放入口中,口感这个是没办法了,但他的肉吃起来味道意外地好,这帮了我大忙,我猜他或许茹素吧,加上男性的脂肪占比是体重的10~20%,女性是20~30%,而猪肉的体脂率是15%左右,所以吃起来会好一点。 搭配同事送的西班牙橄榄油还挺清爽的。 吃头和性器官这些部分总是让人尴尬,而且你看不出来的是,魏尔伦长得花但是胸前一直戴白桦木十字架,周末都不忘去教堂做弥撒!他不一定同意搞外遇,我还是有那麽点道德感的,但鉴於本人是被政府勒令才非礼别人,原谅我吧。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美丽法兰西。 我想忽略自己嘴巴里的东西,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浮现的信息上面,情理之中看到了阿蒂尔·兰波的身影,却意料之外看到了阿蒂尔·兰波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那个郁郁寡欢的孩子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像是一个年轻的父亲向孩子表达好意,生硬且腼腆。 烤肉。 油封肉。 拉丝肉棒。 红酒炖肉。 奶油肉汤。 花了几天把魏尔伦吃完,政府想要的情报我已经尽数知道了,鉴於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报告我还是下一个工作日再加急吧。 至於报告之外——我还知道了这对王牌搭档原来没有搞上床,那张情趣用品店的巨额小票闹出了一段笑话,而保罗·魏尔伦至死不知道自己爱上了阿蒂尔·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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