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 (第1/3页)
褚屿预想过很多种梅自寒见到自己后可能的反应,或许是欣喜,或许会流泪,又或者会见到他的愤怒。无论是哪种都不重要,褚屿确信梅自寒是喜欢自己的,这个感情如今演化为爱或是恨都很寻常。但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他在客厅里抱着梅时雨,梅自寒却悄无声息地走到窗户边,被发现的时候半个身体已经探出窗外,像一片摇摇欲坠的风筝,自己差一点就要抓不住。这个反应远超出褚屿的预料,他必须要知道原因。他拿出通讯器,联系上自己的医生。 梅自寒坐在餐桌前,右手被褚屿用皮带绑在桌腿上。褚屿抱着孩子在餐厅外面和通讯器里的人说话。他隐约听到交谈中破碎的词句。如果他真的有产后抑郁,门外的这个人就是一切的诱因。但是诱因本人似乎没有自知之明。梅自寒不知道褚屿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自己的生死。是怕人议论弗雷德里克家族为了抢回私生子,逼死了孩子的beta父亲吗。梅自寒摇摇头,如果褚屿有意控制,这样的新闻根本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beta. 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没有人知道梅时雨和褚屿的关系,大多数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死在朱庇特星,多半会被认定为意外。只是这件事过后,中央大学和冰湖城研究所的合作可能会中断一段时间,他留下的工作只能由邵嘉梁一个人完成了。不过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 褚屿要了医生明天最早的预约,又和别的人交代了几句话。不久后就有人来敲门,褚屿从门外接过一个纸袋。他给房里的窗户装上限位器,把厨房里的刀具上了锁。他看见刀架上还是那把熟悉的大马士革刀,梅自寒似乎是个挺长情的人。褚屿解开梅自寒绑住的手,绳结上没有挣扎或是尝试解开的痕迹。皮带质地柔韧,但还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斑驳的勒痕。梅自寒任由他动作,始终在桌前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盆枯萎的植物。这不是他想要的梅自寒,褚屿心中有些不悦。他告诉自己梅自寒现在病了,不能在病人面前动怒。梅时雨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间凝固的气氛,在褚屿怀里拍着手,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扭动着身子想要梅自寒抱。梅自寒接过孩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说了今晚的一句话。他说:“该睡觉了”。 这不是褚屿的睡觉时间,是梅时雨的。梅自寒把她抱进卧室,换下尿布和衣服,简单地清洁后把她放进睡袋里。卧室的灯被调暗,婴儿床上方的旋转床铃播放出柔和的音乐。梅自寒坐在床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没一会儿她就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梅自寒收拾完孩子的东西,换了衣服洗漱过后也躺进了被子里。他听见褚屿打开自己的衣柜,过了一会,身后的床垫向下塌陷,褚屿躺到他的身边。梅自寒知道自己是赶不走褚屿的,如果他能,一年前就已经这么做了。他躺着没动,闭着眼睛等待入睡。他不知道褚屿想做什么,也疲于去猜测。 不知过了多久,梅自寒听到女儿的哭声,条件反射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被窝外冰冷的空气能让他迅速清醒。他在从日托回家前给梅时雨喂过一次奶,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五个小时,她是饿了。床的另一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动静,褚屿似乎也醒了。梅自寒披着衣服径直走向小床,他永远不可能放任孩子哭泣。他抱着孩子走到餐厅,靠坐在餐桌边缘,解开睡衣的纽扣。 餐厅里没有开灯,窗户上依稀映着路灯的光亮。褚屿的夜视能力很好,他朝餐厅望了一眼,梅自寒正敞着上衣,怀中的婴儿贴在他鼓胀的胸前发出吮吸的声音,空气中隐约弥漫着奶香。他顿时停住脚步。梅自寒怀孕前身材单薄,胸前乏善可陈,过去在床上他从未留意过,也从没想过用这个地方取乐。如今成熟诱人的曲线全拜他所赐,但却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褚屿的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虽然这个人是他的女儿。但即便是他的孩子,也不能未经允许先用了他的东西。褚屿还很清晰地记得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基地的公寓幽暗封闭,梅自寒光着身子被自己按在任何想得到的地方,张开双腿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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