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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是想问小少爷吧,”齐宣说,“阿姨都是中午去送饭,听说……你也知道小少爷的脾气。闹了两天,把能砸的都砸了,这几天好像已经进入待机模式了。” “待机?他还有乖的时候?”黎恢笑。这么一说,他好像已经想象到张梦贤那崽子气得炸毛的样子。 张梦贤都关了五天了。小孩下个月就满十八,还遇上这些事,实在对他有些残忍。 “好吧。今天也没别的安排了,该回去看看他,”黎恢说,“别说出去啊。我要突袭。那个空荡荡的客房,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黎恢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张梦贤的消息。 还是条彩信。 黎恢打开前留了个心眼,把屏幕亮度调低,侧着身点开一看: 他笑起来。 果然。 那是张裸照,确切地说,是欲裸未裸。 照片挺新鲜的,一看就是刚拍的。张梦贤穿着一身水手服躺在床上,对着面前的梳妆镜敞开双腿,黑色的小腿袜在叠起的膝弯下有些松动,勒出富余的软肉。 邀约制的核心是松弛,张梦贤深谙这点,他没有挤pose也没有挺腰,只是弄好衣服,侧着头提起睫毛对镜头一瞥,像一块淋满美乃滋但被遗忘的白面包,无精打采地躺在客房洁白的床单上,被日光晒化晒蔫。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有意思。黎恢想。 他避过人,用手拨高了屏幕亮度,这时照片的全貌和细节便显现出来—— 除却皮肉的淡色和水手服经典的蓝白色,还有红。 领结是红色,张梦贤半脱不脱、腿间堆在会阴的小内裤也是。 黎恢放大一看,这小子真是聪明的要死,看起来脱了,其实一点隐私的地方也没露。上衣撩到胸口却止住,百褶裙也被他团起挡在腿间,放大到极致看,能看到一团皱布中若有若无的柱状凸起。 ……怎么,拍照勾引人,自己也兴奋地硬了? 看清了这点,黎恢突然眼眶一烧,不明不白地热得头重脚轻。好像清白的世界里,只余这一点让人沸腾的红,而这些红全都源于他,红的刺目,红的坦白。 黎恢从没见过张梦贤穿制服。 ……如果照片上的那样也算的话。 张梦贤高中毕业前,学校统一订做的制服也是类似的款式。但他没机会穿上,黎恢也没机会看到。 明明只是前两年的事,回忆起来,有好像事隔多年。 能顺利毕业论谁都是高兴的,张梦贤再顽劣,也不意外。他很重视毕业。换句话说,他很重视被黎恢看到自己穿着学士服,人模人样的样子。 那时原本说好,黎恢会出席他的毕业典礼,临近日期,张梦贤不知道发什么脾气,突然在家庭聚会上当众出柜,对着黎国倾本来就没什么笑容的脸打岔说,爸,你别给我介绍女孩了。 他斩钉截铁说,我喜欢男人你不知道?我是同性恋,没戏的。 黎国倾也愣了半秒,才冷脸下来,身旁挤在他大腿上坐的美女都被他推下了沙发。 黎国倾上前去,二话不说给了张梦贤一个耳光,扇得小儿子满脸是血。 不喜欢女人其实没什么错,错的是他犯病不分场合,当众让黎国倾丢脸。 黎国倾派人把张梦贤关了起来,就连当年的毕业典礼也没让他参加。张梦贤没少被关,这次也一样,他已经习以为常。他每天在家里的禁闭室好吃好喝,没事看看ITA*发布的比赛录像,悠闲地很,黎恢却有些慌,替他去找黎国倾几次求情,说毕业是人生大事,但也被无情地骂了出来。 后来黎恢才知道,闹成这样,竟然是因为自己相亲被张梦贤撞到了。 那时黎恢带着张梦贤,没少和张如一联系,或许是黎国倾起了疑,也打着成家立业的名头,给他介绍了好几位名媛,黎恢为了表面上过得去,还和女方见过几次面。 怎么还给他知道了? 听司机说,那天张梦贤好像是特地在停车场蹲自己。夏天很热,司机让他去休息室等,张梦贤也不肯,热得小脸小手通红,跟只兔子似的,也还是倔。 结果黎恢也知道了。 张梦贤没能等来叔叔的拥抱,只看见他和一位裙裾飘飘的淑女牵着手下车。 张梦贤气得颤抖,拎着画册头也不回地跑了,而当时正忙着思考如何拒绝对方的黎恢,戏剧性地与他错过。 看完照片,黎恢一个视频电话拨过去,要趁机教育不听话的小孩。打开社交软件才记起,之前二人吵架张梦贤把他的微信删了,又没人肯主动去加,所以他们一直是靠基础的电话和信息联系。 原本可以看个影儿听个声儿,该做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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